肖籟這話一出口就后悔了,這問題是北堂墨說出她又怎可能不知道,果然見北堂墨回首沖他就是一句“廢話!”
“你!”
北堂墨無視肖籟舉起的拳頭,畢竟狗咬你難不成你還得咬狗一口?更何況學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只要肖籟敢下手,那對她對她背后所代表的北昭國而言,肖籟都沒法解釋清楚。
“讓開!”
北堂墨一把推開肖籟,這人長得倒是有模有樣就不是個好東西,方才用的眼下也不實用,她得找個大小適宜瓶口小于瓶身的琉璃杯,環顧四周唯有那學堂中最安靜之人的桌上才有,這個人毋庸置疑,便是正襟危坐從始至終都仿若置身事外的帝無羈。
帝無羈感應到北堂墨注視的目光,緩慢抬起頭顱其神情令人不寒而栗,北堂墨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此人俊逸是真俊逸,可高冷也是真高冷,如掘地三尺的千里寒冰讓人無法近身半尺。
“磨蹭啥呢?難不成北堂世子說笑的?”
“就是!就是”
身后是幸災樂禍的慫恿聲,往前是帝無羈幽暗深邃的冷眸,北堂墨直覺自己一朝被逼上了梁山,橫豎都是死,眼一閉,一步朝帝無羈跨去,強制鎮定的走到帝無羈桌前,指著帝無羈的矮桌案上的五彩焚香瓶。
“這個,可否借我用用?”
方才眾人不知北堂墨蹉跎何事,眼下明了北堂墨的目的更是喧嘩一片,耳語四起。
“這北堂墨腦子有病吧?”
“這個是昭然長公主送給帝無羈的…”
“去惹帝無羈,怕是不要命了吧?”
…
…臥槽?
…不會吧!
…一定要這么巧合嗎?
北堂墨聽著身旁人議論紛紛,頓覺一萬頭草泥馬朝自己狂奔而來,眼看就要被踐踏得尸骨無存,耳邊清冷渾厚的嗓音如天籟響起,解救了北堂墨原地爆炸的命運。
“可以”
“…”
帝無羈看向正盯著自己目瞪口呆的北堂墨,眼神朝五彩焚香瓶瞟了眼,示意北堂墨可以取走,北堂墨猛地回神也不去管那三七二十一,只要待會兒給他送回來就行,拿過五彩焚香瓶,北堂墨瞟了眼又繼續看書的帝無羈,轉身走上講學臺。
從講學臺上抽了一張薄紙,撕下一小塊正方形,再往五彩焚香瓶里裝滿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將薄紙一端從瓶口左邊開始認真細致的往右邊移動,待薄紙全部覆蓋完五彩焚香瓶口,北堂墨繞著瓶身檢查了數圈確認瓶內均被水覆蓋無任何空氣侵入,輕輕松了口氣,故作神秘的對著臺下眾學子揚眉眨眼極顯俏皮。
“見證奇跡的時刻來了!”
說著眾人屏住呼吸看著北堂墨極慢極慢的翻轉五彩焚香瓶,瓶口朝下僅憑一張薄紙便堵住了瓶內水流出,一時間無人再多言,這幾乎超出了他們所見所學,就連老先生都忍不住都上前來仔細觀看。
北堂墨目光往下見賀君誠正朝自己比劃著大拇指心里別提多開心,再往右帝無羈也正看向自己手中的五彩焚香瓶,突見帝無羈嘴角一揚,北堂墨不由得眉心一顫,低頭果見老先生正嘗試著用力點撥那張薄紙,嚇得北堂墨握著五彩焚香瓶的手猛地一抖,薄紙瞬間被瓶內清水沖掉盡數落到老先生臉上,而手中的五彩焚香瓶也毫無幸免的墜落地面,“啪”的一聲碎成一片反射陽光五彩斑斕,如同北堂墨此刻摔得支離破碎的智商,漿糊都粘不起來了。
“北堂墨!”
“…”
被北堂墨手中五彩焚香瓶中的水沖了一臉的老先生再也掛不住內心的怒火,戒尺猛地打向北堂墨方才想要接住五彩焚香瓶而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臂,痛致使北堂墨猛地清醒卻又躲不過老先生的戒尺,于是看準老先生提氣再次揮舞戒尺而來的間隙,北堂墨用盡全力掀開擋住自己逃命生路的講臺,開啟了她前世今生從未有過的鉆桌逃命之旅,好好的學堂內頓時被北堂墨攪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