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一愣抬頭直視慶毓光,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存于北堂墨記憶中的慶毓光,翩翩少年,眸光柔情…
“她…她去哪里了?”
“…”
北堂墨看著慶毓光眸中閃動的波光,突然覺得人有時候好可笑,得到了不珍惜,失去時卻又彷徨無措,北堂墨長嘆了口氣,嘴角揚起一抹帶著嘲諷的笑,沖慶毓光字字錐心。
“死了”
“死…死了…”
“你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
哐當…
慶毓光突然松手,北堂墨慣性下跌,鐵鏈叮當作響,物極必反悲極生樂,疼痛襲來北堂墨反而仰頭大笑。
“慶毓光,你可知北堂墨有多愛你?”
“…”
“若說山河供手為君一笑也毫不為過,可偏偏你選擇了她最不愿看到的…”
“…”
“你怎舍得毀了她!你可知她有多絕望啊!”
“…”
北堂墨吼出了她所有想說的話,慶毓光聽在耳中昂首間雙眸緩緩緊閉,寂靜如同北堂墨死去的靈魂在這座牢籠中無限壓抑,許久慶毓光睜開雙眸看向北堂墨。
“倘若…”
“倘若?”
“不姓北堂…”
“什么?”
北堂墨還未及追尋答案,已只見得慶毓光遠去的背影,月光拉長慶毓光的影子,無聲述說著他未說完的話,倘若北堂墨不姓北堂,也許他們可以舉案齊眉白首到老,然而在這個四國并起的世代,愛這個字可遇而不可求,偏偏她是北堂墨,就算她再好,他再動心,也只能是心動罷了…
…
一路回將軍府,慶毓光看著門前跪了已不知多久的肖丞相,轉身看向歸來的路途,收斂心神,目光恢復深沉,抬手扶起肖丞相。
“既然國君一定要讓肖公子以命換北堂世子清白,那本將軍就只能讓肖公子換個活法,可好?”
“謝將軍!謝將軍!”
“送肖丞相回去吧!”
“是,那北堂世子…”
身后隱衛詢問,慶毓光幫肖丞相是權勢需要,而北堂墨…
“放了吧…”
“放…放了?!”
“嗯”
“是”
將軍府主屋內,燭火映著紗罩散發微弱光耀,照亮端坐書桌前的慶毓光手中所持玉佩,碧綠青翠由深至淺,這是當年北堂墨送他的定情之物,回憶隨物牽連往昔映入腦海,末了慶毓光深深吸了口氣看向窗外皓月,啟齒空靈決絕。
“最后一次…”
話語聲落,慶毓光五指一握,玉佩化為粉末隨風飄散…
北堂墨…
若有下輩子,愿你我皆平凡,同白首共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