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晚霞落幕,迎來黑夜降臨,靜安殿內受黑衣人指令的禁衛余統領招呼著身后侍衛抬起裝有帝無羈尸體的棺材就往祁凰壇臨西焚湮臺的路上走去。
埋伏在祁壇與焚湮臺中間路段的北堂墨與帝梓瀟對視一眼,北堂墨從懷中拿出自制的**散拋灑路面,香味混入空氣逐漸融為一體,帝梓瀟聞了聞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你確定有效?”
“呃…應該有效…”
“應該?”
“第一次嘛,呆會兒試試不就知道了?”
“還呆會兒試試?!”帝梓瀟一個猛提氣,再聲道:“你當南祁禁衛軍都是三歲小孩嗎?”
北堂墨被問得些許傻愣,隨即拍了拍腰間驚翼,伸手指向兩人身后的墨北。
“不怕!我有利劍和保鏢!”
“保…保鏢…”
帝梓瀟遲疑回望一臉媲美鍋底的墨北,噎了噎口水,早知如此他為什么要甩掉墨伯伯,就算墨北是墨伯伯唯一的親傳弟子,跟久了北堂墨難免也會少根筋啊!
“兄弟!跟我混…”
“處處挨飛刀!”
帝梓瀟懟得猝不及防,北堂墨滿臉尷尬,至于兩人身后的墨北看了眼自家缺筋少弦的世子,又瞟了眼師父口中絕世病精的三皇子,心中更是萬馬奔騰一言難盡。
“…”
“…”
祁凰壇進口處抬著帝無羈棺材的禁衛軍于夜色中緩緩前行,領頭的余統領走在最前方探路,一行人穿過祁凰壇朝焚湮臺必經之路走來,一到路口,余統領看向身后一定要跟著自己前來的余嵐,壓了壓手示意眾人等待,余統領收回目光帶著三名禁衛軍率先踏入北堂墨設下埋伏的路段。
觀察半晌未發現異樣,余統領揮了揮手,等待回應的禁衛便抬著帝無羈的棺材跟了上去,剛走一段路,余統領眉宇一皺,腦中一陣眩暈,心下暗道不好!轉頭就欲阻止跟來的隊伍,可隊伍已全部走進了北堂墨埋伏的路段。
余統領頭越來越昏,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余嵐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扶住余統領,而躲在暗處的北堂墨和帝梓瀟乘機混入其中,北堂墨也篤不定自己的藥效能撐多久,事不宜遲一見墨北和帝梓瀟推開棺材板就從里面撈出了帝無羈,抗在肩上就往外沖。
“大膽逆賊!站住!”
模糊中余統領尋得有人偷取帝無羈的尸體,一聲厲喝,嚇得北堂墨更是不管不顧就往外沖,余統領唯恐任務失敗一把抓住蹲身旁的余嵐。
“嵐兒,快!截住那人!”
“…是!”
余嵐得令抽出利劍帶著神志尚算清醒的禁衛軍追了上去,北堂墨連同帝梓瀟一路抗著帝無羈的尸體在前面跑,余嵐一路在后面追,直至跑到臨崖陡坡,北堂墨和帝梓瀟同時停了腳步。
北堂墨一拍腦門,這祁凰壇四處逢山,出口就只有一個,這么重要的點她居然給忘了!轉頭對上帝梓瀟急迫的目光,兩人同時看向擋在最方的墨北,余嵐正帶著眾禁衛迎面追來。
“…”
“…”
余嵐一走進看清偷尸體的人是北堂墨,心下一驚,念及今日北堂墨為自己所做,握劍的手也不由得一顫。
北堂墨也未料到是余嵐,但她也不會天真到以為余嵐會放過自己,本能環緊了抱住帝無羈尸體的雙臂,雙方僵持間余嵐抵不過身后數十雙眼睛的監視,手一揮盯著北堂墨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眾禁衛得令沖了上去將三人團團包圍。
墨北利劍出鞘寒光刺目,刀劍無眼血光四濺,每倒下一人,北堂墨抱住帝無羈尸體的雙臂就更緊一分,縱使血飛濺臉上,北堂墨也不肯閉眼,眼看解決完禁衛軍的墨北身體不經意的晃動,北堂墨心下一沉,抬頭見余嵐提劍走來,更是慌到不行,她不能在此時放棄帝無羈,北堂墨咬牙看向帝梓瀟。
“你哥交給你”
“你想做什么?”
帝梓瀟接過帝無羈的尸體,再看北堂墨已起身迎面走向余嵐。
“你放他們走,我跟你走”
“…”
余嵐聞著北堂墨的話語,看向北堂墨身后護住的帝梓瀟,收回視線落到北堂墨身上,夜風過身寒冷刺骨,四目相對間余嵐突然拔劍而起,嚇得帝梓瀟險些扔了尸體沖過來擋劍,卻不料余嵐竟是朝自己肩頭一揮,血瞬流而出,震驚了北堂墨的思緒。
“暴雨即將來臨,我能做的僅此而已”
“余…余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