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席間眾臣就位,北堂墨四人也都規規矩矩坐上了席位,北堂墨瞅了眼經過方才變得特別沮喪的帝梓瀟,心里竟生出一絲絲愧疚,畢竟一大活人坐你旁邊還黑著張臉也挺煞風景,北堂墨呡了呡唇,歪著脖子探到帝梓瀟耳邊。
“你究竟怎么了?”
帝梓瀟抬眸看了眼北堂墨,念及自個兒那比登天還難的任務,盤算著自己以后的命運,再看北堂墨面上尷尬的笑容,嘆了口氣脫口而出。
“你上輩子怕是拯救了銀河系吧?”
“啊?!”
“我那二…”
耳邊帝梓瀟的聲音遠去,此時踏入殿內的腳步聲吸引了北堂墨轉頭而去的目光,正辰殿大門處慶毓光今夜燦紅蟒袍加身,映襯劍眉星目,行走間威嚴肅穆,瞧得北堂墨不由得撇了撇嘴,縱使北堂墨恨極了慶毓光,也不可否認慶毓光與生俱來的君王氣場。
慶毓光一掃眾席,目光看向北堂墨,四目相對眸光流轉,那夜里北堂墨突然爆發的強勁內力至今他都不得其解。當初他廢掉北堂墨武功時并未放過一絲一毫,因此他一直認定北堂墨不可能恢復往昔,除非有人為北堂墨重塑經脈,可誰又會這樣做呢?慶毓光想不到也猜不到,在他看來要為一個人重塑經脈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之重,更何況還是筋脈重塑渡功護體,代價更是重上加重,最起碼他慶毓光辦不到,看向北堂墨的眸光亦變得愈加深沉謹慎。
反觀北堂墨卻是很自然的收回目光,她看慶毓光到底不再是愛慕,盡是重在觀察,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末了轉頭看向也望著慶毓光的帝梓瀟,琢磨著方才帝梓瀟沒說完的話。
“你剛剛說二什么?”
“…”帝梓瀟一愣,低頭看了眼北堂墨,揚眉詫異道:“我說二了嗎?”
“沒有嗎?”
“有嗎?”
“呃…”
得虧北堂墨腦子不屬于特別靈光那種,帝梓瀟反問幾句也就不了了之,北堂墨低頭看向桌案上的酒杯,水光盈盈間她仿佛看到了南宇湘的臉,如今的慶毓光怕是連南宇湘也無法再權衡,看來這南祁國移主的傳聞也算是無風不起浪,更何況因果輪回上天也不會饒過誰,只是自己接下來的路怕是刀山火海也不算過,若以前自己面對的是南祁將軍,屆時自己要面對的將是整個南祁國,正當北堂墨沉思之際,殿外侍衛高呼聲起,眾臣視線紛紛投向正辰殿大門。
“燎原郡少風聞雪進殿”
一時席間一片嘩然,北堂墨猛眨了眨眼睛,她知道風聞雪的實力,但她并不知曉風聞雪就是燎原郡少這個事實啊!
帝梓瀟尋著北堂墨捧住酒杯十指握緊,撇了撇嘴,迎上風聞雪進殿投來的目光,嘴角含笑不以為然。瞧得風聞雪眉宇深沉,轉移視線落到北堂墨身上,而后再看向殿中等待迎接自己的慶毓光。
“郡少請入席”
“有勞將軍”
風聞雪瞟了眼慶毓光,客套行了個禮,畢竟國君不在,他也沒必要跟一個將軍講究,隨著慶毓光指引,風聞雪落了座,剛好就坐在北堂墨對面,見北堂墨抬頭望來的目光,風聞雪舉起酒杯輕叩桌面,仰頭一飲而盡,北堂墨一愣也不甘示弱的飲盡杯中美酒,末了兩人視線交織神色各異,落入坐在高位的慶毓光眼中,三人之間詭秘至極。
殿中舞姬起舞翩若驚鴻美妙迷人,曲樂繞梁悅耳動聽,席間眾臣敬酒交談拉攏著關系,帝梓瀟瞟了眼坐在北堂墨左手邊的賀君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