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呵呵…”
許是魑魅先生看出了蒼穹眸中警示,忙接著北堂墨的笑回了幾聲,話鋒一轉。
“姑娘可真是幽默風趣俏皮可愛,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別具一格,令人刮目相看羨煞旁人啊…”
一通天花亂墜,聽得北堂墨尷尬穿透五臟六腑泛濫整張臉,再見魑魅先生面上皮笑肉不笑,北堂墨撇了撇嘴,雙眸一瞇一瞪脫口回應。
“先生你這一本正經妙語連珠,視若無睹胡說八道蓋世嘴功,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啊!”
“…”
“…”
魑魅先生一愣,尋著北堂墨朝自己揚了揚眉,手中蒲扇搖個不停,看樣子這小姑娘還挺有意思的,將北堂墨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小姑娘,不錯啊!”
“客氣客氣,文科生!”
“啊?”
“…”
北堂墨自知說漏了嘴,目光亂飛掃過桌上的畫卷,想起今日的主題,輕咳了聲道:“說正題!這畫中人是誰?”
隨著北堂墨話語指引,魑魅先生低頭看向畫卷中柔情似水的女子,手中蒲扇不知不覺間停止了晃動,連看向畫卷的雙眸也染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憂愁,過往種種浮現腦海。
八年前金氏一族慘遭陷害,魏云筱身份敗露,玨玉傳聞鋪天蓋地傳遍整個江湖,昆侖四族蠢蠢欲動,他秘鑰一系身處其中動蕩不安,甚至牽連銀龍一族損失慘重,與此同時因**而起的南祁與北昭兩國血染皇室,無辜與不幸導致金氏一夕沒落。
所有一切只為魏云筱身上所攜玨玉,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昆侖正統居然也參合其中,助南祁一臂之力只為奪得九千歲,間接害死他師兄松韻仙人和世侄賀君黔,亦讓他毅然決然放棄族長繼位者的身份離開氏族,藏匿于鬼夜花市,這其中四族內只有締結一派毫無動靜。
一晃八年過去,如果命運有兩個名字,一個是命中注定,那另一個就是在劫難逃,就像現在北堂墨帶來的琉璃簪于他來說是命中注定,而在劫難逃便是北堂墨的出現,魑魅先生望著北堂墨的臉,仿佛看到了當年一劍在手四方無敵的北堂玥,俊逸年華落下殘疾之身,而今深居院內閉門不出,終究是他魏氏一族毀了他。
眼下且不論這個局背后還隱藏了多大的秘密,好在上天憐憫留了個北堂墨,好在北堂墨在臨南城戰中活了下來,好在銀龍一族還剩了位繼承人,如是想著魑魅先生看向北堂墨的目光也不免柔和了幾分。
“她就是魏云筱…”
“…啥?!”
“當年的北昭太子妃魏云筱”
“…”
…哐當
椅子翻倒撞擊地面,傳來抨擊心靈的悶響,事實與猜測重疊,沖擊北堂墨連退三步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并非沒想過魏云筱就是當年的北昭太子妃,而是驚蟄…
北堂墨一個箭步沖到魑魅先生桌前,激動得連握住書桌的手都不停發抖。
“那…那你所說的北昭長公主究竟是誰?”
“不知”
就這一點魑魅先生回答得相當肯定,他只知當年魏云筱為了保護玨玉將玉一分為二,其中有一塊交給了被北昭國君藏在宮中的長公主手里,而魏云筱身份暴露那天長公主就消失了。至于去了哪里怕是只有北堂玥才清楚,可眼看北堂墨全然一副不明真相的模樣,魑魅先生眉峰一蹙,心下懷疑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啥?”
“…”
魑魅先生瞬息靜了聲,作為銀龍傳人北堂玥為何不告訴北堂墨,魑魅先生不由得聯想到當年為了北堂墨葬生雪海的北堂頌,看似不相干實則皆為一人,這個北堂墨…
“你說啊!”
北堂墨一聲怒吼,魑魅先生瞬間回神,瞪大的瞳孔中全是北堂墨的身影,北堂墨見魑魅先生半天不回應自己,心中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沖動,致使她不可自控的抓住魑魅先生雙臂就開始搖晃,晃的魑魅先生目光不經意間對上一直在旁靜觀其變的蒼穹,靈光一現,反手抓住北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