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蒼穹像武俠劇里面那樣受到干擾,以至發生走火入魔的狗血情況,北堂墨乖乖的閉了嘴,轉頭朝穴口洞壁上挪去,靠著洞壁數起了天上星星,她看過無數本穿越小說,就是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置身其中的一天。
而今也不知道另外一個世界里被貨車撞倒后的自己是個什么情況,北堂墨腦中想著,突然心臟像是被某個電擊儀器重擊,震得北堂墨猛甩了甩腦子,未注意力度直接撞上了洞壁,疼痛與悶響同時傳來,痛得北堂墨雙手抱頭,也將好不容易沉靜下來的蒼穹從冥想中徹底拉了出來。
蒼穹一抬頭就見抱著頭不停叫喚的北堂墨,心知今晚自己別想安生了,所幸起身走到北堂墨面前,低眸對上北堂墨嘶啞咧嘴間投來的視線,蒼穹眉峰一揚,尋著北堂墨愣怔之際,拉開北堂墨的手,檢查了下北堂墨的頭,果見一個大大的鼓包還滲出了少許腥紅,不免心中不忍,拿出藥膏給北堂墨上藥。
冰涼的藥膏敷上傷處緩解了北堂墨的疼痛,也讓北堂墨近距離看清楚了蒼穹的雙眸,睫毛煽動間璨若銀河顧盼生輝,縱使蒼穹一張臉都快毀得差不多了,可就憑這雙眸子,北堂墨便能想象到蒼穹沒毀容前該是何等俊逸非凡,思及容顏對于一個人的重要性,北堂墨呡了呡唇下意識道。
“你的臉...”
“...”
蒼穹不回答是因為他本就不在乎,區區容顏而已,沒有就沒有了,他又不靠臉吃飯,偏偏北堂墨將蒼穹的沉默理解成了難過,多少人為了容顏要死要活,北堂墨唯恐蒼穹之后也會如此,一把拉住蒼穹,眼珠子在眼眶內轉了兩圈,嘗試性的安慰道。
“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難過,其實相貌什么的不重要,雖說人都是視覺動物,但我覺得你就算被毀了容也是很不錯的!”
蒼穹本不打算與北堂墨糾纏這個沒價值的話題,奈何北堂墨眸中關切太過真摯,有種生怕他尋短見的擔憂,沉了口氣反問道。
“何以見得?”
“就憑...憑你把粥食給了我...今夜沒有丟下我,再...再憑我頭上這個包...”
北堂墨說話間指了指自己頭頂的包,尋著蒼穹饒有興致的目光,以為自己說的話起了效果,繼續再接再厲道:“你看我擾了你清修,你不僅沒劈了我還給我上藥,足以見得你..你...臥槽!又來!誰TM沒事老拿電擊捶我...”
胸膛電擊震痛再次傳來,北堂墨趕忙抬手摁住加快跳動的心臟,連話也說不下去了,額頭上瞬息布滿冷汗,令蒼穹沒由來的心神一亂,兩指并驅探上北堂墨腕間脈搏,直覺一股由外在強行逼入北堂墨體內的電流透過自己指尖傳入心底,不經愣了愣神。
蒼穹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北堂墨是個什么情況,只得抱住北堂墨不停發顫的身體靠上洞壁,迅速調整姿勢,好讓北堂墨在自己懷中躺得舒適,耳邊聽著北堂墨時急時緩的喘息,蒼穹亦是心緒不寧。
山洞內緊繃的氣氛因著北堂墨逐漸恢復平穩的呼吸而稍顯消退,北堂墨睜眸望著燃燒的火柴堆,抬眸從蒼穹眸中覓得她那世未曾得到的關切與擔憂,再看蒼穹從始至終都護住自己的扭捏姿勢,鼻頭一酸淚光涌現。
她那世幼時父母離鄉,滿六歲又經歷父母離異,小時候得不到關愛,長大便養成了獨行俠的習慣,眼下出了車禍除了司機著急,她竟是一個電話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打。
而今到了這里居然還讓她撞見了蒼穹,恍然想起小時候發燒睡不著時奶奶會唱小曲哄自己的溫暖,北堂墨呡了呡唇,雖知冒昧卻還是抵不過心中所愿,望向蒼穹怯意道。
“你會唱曲兒嗎?”
蒼穹看著懷中淚光盈盈的北堂墨,再見北堂墨雖已恢復呼吸,但面色仍是白得讓人不安,沉默許久點了點頭,在北堂墨驚喜的目光中隨手撿了片還算完好的樹葉,輕呡唇間吹出一曲屬于他東臨國的鄉謠。
曲聲悠遠流長回旋婉轉夾雜著讓人聞聲嗟嘆的凄然,讓北堂墨瞬間想到了一種樂器,一待蒼穹吹完,脫口而出。
“你吹簫一定會很好聽!”
“簫?”
“恩,曲調悠遠旋婉與簫合并天衣無縫,而且一蕭一劍走江湖,想想都覺肆意瀟灑”
北堂墨口中說著,腦中幻想兔子猶如自己所看過的武俠劇男主左手持蕭,右手提劍,一襲黑衣傲睨天下的霸氣風姿,整個人都來了精神,全然未注意到抱住自己的蒼穹眸光流轉突變深邃,只琢磨起自己腦中的青天白日夢,抬眸再次看向蒼穹,將腦中幻想化為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