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梓瀟說話間指了指北堂墨手里握得死緊的烤雞,目光緊盯北堂墨,瞧得北堂墨心虛支吾道。
“我...我能有什么事?”
帝梓瀟擒著北堂墨亂瞟的目光,低頭逼向北堂墨。
“你確定你沒事嗎?”
北堂墨被帝梓瀟盯得心慌意亂,咬牙呡唇一言不發,反正只要她不說,帝梓瀟就沒法盤根究底,好在帝梓瀟眼下被蕭紅玉氣得醋意十足,沒心情揭破北堂墨,只要北堂墨不再說話,他就得過且過。
如是爭論一番,北堂墨果真不再叨叨,帝梓瀟得了耳根清凈,帶著北堂墨回了萬焅山莊,一到山莊門口,帝梓瀟便見北堂墨站在臺階處停下了腳步,好奇順著北堂墨的視線看向門庭上懸掛的牌匾,正欲追問,便聞北堂墨脫口道。
“萬火山莊?”
“...”
“萬告山莊?”
“...”
“萬...第二個字到底是讀啥?”
北堂墨抬手撈了撈后腦勺,這第二個“焅”字到底咋讀呢?左邊是火右邊是告,認字認半邊的萬用法在這里好像不太行得通啊,北堂墨想著抬頭看向身旁瞪著自己嘴角直抽搐的帝梓瀟,尷尬的咳了聲道:“你知道咋讀嗎?”
“我...”
“你也不知道吧?”
帝梓瀟實在不想先心崩再腦崩,就著北堂墨由尷尬轉化為看見同道中人的得意目光,聯想到當初他二哥為山莊取名萬焅是以萬火不熄宣以天下的豪言深意,抬手抹了把冷汗,嘆氣道:“你想怎么讀都行...”
“啊?!”
“...”
“所以到底是讀火還是告啊?”
“...”
“喂!帝梓瀟你等等我!”
北堂墨眼看帝梓瀟丟下自己就往山莊里走,忙不停腳的跟了上去,抓住帝梓瀟的衣袖,拉了把臉色看起來確實不太好的帝梓瀟,北堂墨呡了呡唇道:“你究竟咋了嘛?把你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
話音落下許久,北堂墨都不見帝梓瀟回頭,她本就是想逗帝梓瀟開心,就像帝梓瀟之前逗自己那般,但她確實不了解帝梓瀟跟蕭紅玉之間的關系,更何況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蕭紅玉。
所以才琢磨從帝梓瀟口中套出點兒話來,好乘機安慰安慰帝梓瀟,沒想到帝梓瀟壓根兒就不打算理會自己,直接甩開自己的手就回了房間。
獨留下北堂墨拿著手里的雞在庭院內站了許久,好不容易遇見個侍女,一番追問解釋下,才被侍女帶回了晨起時所居的獨立院落,北堂墨在院門口站了許久,終于鼓起勇氣拿著雞走進了房間,可房間內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一個。
恍惚間北堂墨抬頭看向今早被自己打碎的銅鏡,眼下已經更換成了新的,而那些個碎屏瓷器也都被收拾干凈,如今房間整潔有序,讓她心里沒由來的一陣落寞。
北堂墨沉默半晌將手中專門為蒼穹帶回的雞放到桌面,坐到椅子上,雙手撐著下巴望向屋外逐漸迎來夕陽的天空。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給蒼穹帶雞,或許蒼穹根本就不喜歡吃烤雞,可是她就是想帶,就像十年前在山洞中她心知蒼穹不喜歡吃蘿卜,但她還是固執己見的給蒼穹吃蘿卜。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她多希望蒼穹還是以前那只自己遇見的兔子,雖然那時候的兔子也并非表面單純,但最起碼在那個山洞中不涉世俗不存險惡僅為活著,而她在這個世界里遇見的也只有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