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燭光照亮蒼穹手腕上的猙獰傷疤,僅觀其形便能感當時有多痛多深,心痛泛濫瞬息牽引出北堂墨壓制在心里的不甘與委屈,激得北堂墨右手一把抓起蒼穹的手,左手指著蒼穹腕間的刀疤道。
“就是這個傷疤?”
蒼穹就著北堂墨緊盯的目光,看了眼自己被北堂墨握在手中的腕部,知道北堂墨對賀君誠說的話上了心,低眸看向北堂墨不加掩飾的點了點頭。
“所以...”
北堂墨尋得蒼穹眸中鎮定,半晌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內心泛涌倒騰的酸味,眉宇緊蹙間咬牙道:“賀君誠說得是真的?”
“是”
“你真的跟...有婚約?”
“是”
“那你是不是真的會娶她?”
蒼穹聞著北堂墨一連三問,而且自己每次回答后都會更顯憋屈難過的臉,心里竟不由得生出些許惡趣味,再見北堂墨最后一個問題問得眸中都泛起了淚光,蒼穹嘴角一勾邪意盡生,壓低臉頰靠上北堂墨的額頭,四目相對蒼穹眸中全是北堂墨的臉,啟齒一字一字堅定決絕。
“是,若我活,一定是”
北堂墨聽著蒼穹話如誓言,看著蒼穹眸中的自己,恍惚中北堂墨握緊了蒼穹的手腕,她看不透蒼穹眸中深邃更沒法明白蒼穹話中深意,活著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蒼穹不能活著?
內心衍生的不安參合上莫須有的妒火懵逼了北堂墨腦子,促使北堂墨怒氣值爆表,雙手并做抓上蒼穹的衣襟將蒼穹拉向自己,胡言亂語毫無邏輯道。
“活是什么意思?為她而活嗎?”
“是”
“所以你為她連命都不要了?!”
“如是抉擇,未嘗不可”
蒼穹言語似驚雷炸開北堂墨被妒火侵蝕的思緒,抨擊北堂墨緊繃的神經,沒想到她十年前拼了命救出的人,十年后竟會給自己這樣的答案。
且不論蒼穹如何走到現在,就憑她內心深處對蒼穹的情愫,她也絕不允許蒼穹如此無視生命,北堂墨攥著蒼穹衣襟的手隨著心痛泛濫越握越緊,北堂墨一個反轉坐到蒼穹身上,俯視蒼穹怒斥道。
“別跟我說什么抉擇也別提狗屁代價!代價都是等價對換的!刀山火海生死一瞬,倘若你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那你命還值錢嗎?你可想過她是否會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
北堂墨說話間就著跨坐在蒼穹腰上的力度,抬手揭開蒼穹面具卻不想面具下蒼穹冷眸竟是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視線交織,北堂墨忽見蒼穹挑眸勾唇,話鋒直指自己。
“你會嗎?”
“什...什么...”
北堂墨被蒼穹突如其來的問話愣得僵硬了神情,正當不明所以時蒼穹緩緩坐起身來,北堂墨本能的想要退后卻被蒼穹攬上腰間的手臂擋住了退路,北堂墨心亂如麻間抬頭對上蒼穹低頭而來的目光,耳邊傳來蒼穹灌入靈魂的話音。
“我說世子會不會也如此?”
“我...”
蒼穹覓得北堂墨眸中一閃而過的躲避,心下一沉,半晌略帶失落的低眸輕閉,隨即松開環住北堂墨的臂膀,腰間力道消失引得北堂墨猛然回神,好似瞬間如夢初醒,啟齒欲作回應的答案在即將脫口時被賀君誠制造的醋味不定項給強壓吞噬。
北堂墨心中糾結與掙扎并行間望著銅鏡中開始為自己取下發簪梳理云鬢的蒼穹,舉手投足惑人心魂,眸光璀璨顧盼生輝,勾起北堂墨紊亂的情愫,腦子哐當一響歪門邪道計上心來。
老子都說了食色性也,人不風流枉少...少女!再者她又不干其他事,眼下蒼穹就在自己身邊,在未成別人囊中之兔前她非禮下總歸不犯法吧?更何況喝酒開che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