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陽光喚醒萬物生機,床榻上北堂墨翻了個身習慣性的伸手朝旁摸了摸,感知到空無一物,不悅的揚了揚眉,睜眸果見自己又回到了別院。
北堂墨遙想昨日經歷與領悟,再到夜里噩夢中的絕望與希望,以及蒼穹那句沒有回應自己的話。
她知道在這個四國并起的世代想要活下去,最起碼她也要做只打不死的傻狍子。
...狍子?
...咦!
...為什么我會想到傻狍子?!
突然有了自我意識的北堂墨愣了愣神,隨即又甩了甩頭,管它傻狍子還是呆河貍,她都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努力的活著!為所有保護自己而死去的人活著!
思緒伴隨信念促使北堂墨信心倍增,雙手握拳翻身坐起望向窗外朝陽,這世間唯信念不可磨滅,正所謂一天之計在于晨,一年之計在于春,如今春天已來,她還磨蹭個什么勁兒!
“金蟬!”
“來了,莊主!”
北堂墨一聲吆喝,金蟬麻溜的推門進了屋,其實自打北堂墨醒來,她就知道了,主要是昨晚北堂墨神乎其神的詭魅行為讓她著實一晚上都不敢合眼。
尤其是北堂墨被靈主帶回后,她便在門口瞪了一宿,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北堂墨醒來,金蟬平日里靈動的雙眼毫無意外染上一圈烏黑,直讓北堂墨瞧得嘴角抽搐間心疼得如遇國寶。
“金...金蟬,你昨夜干什么去了?”
“呃...”
金蟬瞅了兩眼北堂墨,覓得北堂墨眸中擔憂,心里的委屈也頓時消散了不少,加之昨夜里北堂墨情緒反常無常,金蟬看得真切也不可能冒犯自家主子,呡了呡唇強扯了個理由道:“屬下頭疼失眠所以睡不著...”
北堂墨揚了揚眉,看著金蟬明明就是頭暈犯困想睡覺的神態,想起昨夜里自己身后狂追的兩人,抬眸不經意的瞟了眼屋頂,低眸望向金蟬,露出一抹強撐的尬笑,順手拉過金蟬坐到床邊,耐著性子道。
“金蟬,你聽我話不?”
“這不廢...廢...非常聽啊!”
金蟬頭昏腦漲困意十足險些暴露了真性情,好在見北堂墨也未在意,金蟬本能的咬了咬唇,她不聽自家主子聽誰的?
再說就她那火爆武林的脾氣,若非她樂意,誰敢號令她?要真敢她非得將其祖宗上下十八代所有的家史野史連帶八卦荒唐史都翻出來公之于眾!
金蟬心里嘀咕著抬手扶起北堂墨,拿過身后侍女遞來的衣袍為北堂墨邊穿邊道:“莊主放心,我金蟬就聽你話,你讓我查誰就查誰,要是誰敢欺負你,我就讓他成為全天下人的笑話!”
北堂墨似乎有些聽懂了金蟬的言下之意,低頭瞧著為自己系上腰帶配好荷包的金蟬,撈了撈頭,懵懂質疑道。
“所以你是...”
聞得北堂墨疑問,金蟬將由自己梳洗完畢的北堂墨上下檢查了番,她本就從未想過要隱瞞北堂墨,所以就著北堂墨懵懂目光中雙手抱拳,單膝跪地。
金蟬一跪,其后盡數侍女皆齊齊跪拜,愣得北堂墨背脊一顫,頭皮陣陣發麻,低頭看向正抬頭望著自己的金蟬。
“你...”
“不瞞莊主,屬下乃四國探首鳳陵金氏家主金蟬是也”
“探首?探子?窺探的探?探視的探?”
“啊!啊?啊?!”
北堂墨瞧著被自己問得一連三愣的金蟬,眼珠一轉聯想到自己的發財計劃只覺好事上頭,真是想啥來啥!北堂墨敢忙蹲到金蟬身邊,偷偷瞄了兩眼金蟬身后的侍女,挪動腳步又朝金蟬身邊靠了靠,湊近金蟬耳邊道。
“那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恩,基本上吧,只要我想就能知道”
“嘿嘿嘿嘿嘿”
得到正中下懷的滿意答案,北堂墨瞬息笑得如同偷了腥的貓,只把金蟬笑得五臟皆顫連同困意都被身上一層層蕩起波蕩的雞皮疙瘩給驚沒了,心下錯愕道這很好笑嗎?
別人聽到自己唯恐惹探上身避之不及,自家主子怎得就跟掉進了錢罐子里不僅喜不勝收,還帶著些許神經發作的嫌疑。
如此跳脫金蟬邏輯的行為,讓金蟬好一陣擔心惶恐,未免再次發生昨夜事件,金蟬一把抓住北堂墨喚道。
“莊主?”
“嘿嘿...”
“莊主?!”
“嘻嘻...”
“莊主啊啊啊!!!”
如雷貫耳的呼聲如同晴天霹靂打響北堂墨腦海,震得北堂墨瞬息回神對上金蟬緊盯自己的目光。
四目相對間北堂墨不僅沒有恢復常態,臉上笑容反而愈演愈烈,興奮處更是雙手一把捧住金蟬面朝自己的臉頰,眨動星星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