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猜猜這次北昭來者是誰?”
聞得賀君誠問話,兩人同時一愣,云啟尋著賀君誠看向自己的目光,他向來性情急躁不比弟弟云楓沉著冷靜,且性子直爽更不喜歡拐彎抹角揣摩人心,只覺到了戰場就甭管對方是誰,不死只管干就對了,咬了口蘋果碎道。
“管他是誰,打不就完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除了打你還知道啥?”
白靈瞟了眼云啟,迎上云啟瞪向自己的目光,順帶朝云啟翻了鄙視的白眼,抬頭望向賀君誠,正欲啟齒說出自己的猜測,便聞得營帳外傳來腳步聲,轉頭看向掀簾而來的玲將軍。
“太子,剛接到的戰帖”
玲將軍將手中由南祁傳來的戰帖遞到賀君誠眼前,賀君誠看了眼玲將軍,低眸接過戰帖卻不并打算現在打開,繼續揣摩著沙盤上呈現的戰況局勢,沉呤半晌話鋒一轉。
“依你們看北昭此時來所為何意啊?”
方才被白霊瞪了眼的云啟悶頭想了半天確實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在他的映象中縱觀整個北昭,除了還算有名頭的北堂世子北堂墨外其余人等他從來不放在眼里,而今賀君誠先問來人又問目的,攪得他思緒混沌,忍不住脫口而出。
“不是,太子爺,我就納了悶了,這北昭還有人嗎?”
賀君誠知道云啟話中深意,抬眸看了眼沉默認同的白靈,再望向看著自己的玲將軍,尋得玲將軍落于自己手中戰帖上的隱晦目光,心底騰升起一抹似曾相識的余悸,啟齒道。
“玲王以為呢?”
玲將軍聞聲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遙想不日前自己收到的密函再到今日助陣西嶼的來人,抬頭望向賀君誠。
“北昭國北堂公子北堂玥”
“北堂玥?!”
云啟被玲將軍的答案驚了一跳,他并非不知道北堂玥,只是北堂玥自當年殘廢后就隱居不出,而今忽然出現在戰場,難不成是趕來送死?云啟越想越覺不可思議,啟齒反問道:“北昭國君缺心眼吧?這殘廢都能送上戰場?到底是...”
“云啟!”
賀君誠厲喝打斷,云啟猛然抬頭對上賀君誠戾眸,嚇得趕忙閉了嘴,偷偷瞄了眼白靈,白靈知道北堂墨對于賀君誠來說的意義,就算云啟話粗在理,賀君誠也絕不允許有人言語重傷北堂玥,更何況北堂玥當年亦是揚名四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俊逸人才。
白靈瞧著賀君誠神情恢復常態,轉頭看向滿腹先知的玲將軍,眸光暗沉思緒扭轉,南祁攻打西嶼早有征兆,西嶼對戰南祁也為保護北昭,如今北昭卻入南祁陣營,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別說賀君誠猶豫遲疑,他都無法理解,再者來人若真是北堂玥,那就更加荒謬滑稽,北堂墨在臨南城戰中廢了武功被北昭國君送往南祁為質,對于北昭國和北堂世族來說都是恥辱。
暫且不說北昭國君究竟再打什么主意,就拿北堂玥來說也不可能這番沒腦子,不趁機擾亂南祁奪回榮耀,反而跟南祁并肩攻打西嶼,若非真是君命難違那決定別有用意,思索間白靈瞟了眼玲將軍。
“你怎么知道是北堂玥?”
“云將軍剛剛不是說了嗎?北昭臨南城戰北堂墨慘敗,如今下落不明,北堂世族除了北堂玥還有誰?”
玲將軍說得理所當然,白靈聽得疑點重重卻又找不出反駁的話語,若將自己置于北昭國君的境地,眼下除了北堂玥,確實也想不出更好的人。
并非北昭真無旁族人才,而是北昭自創國初始便由北堂世族領兵鎮守,凡遇大小戰事均可見北堂子弟身先士卒,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北堂世族的衰敗代表了整個北昭國的勢力強盛。
可這數十年來,北堂內族子弟卻死得頗為稀奇,對此他多少還是有所耳聞,若是死于戰場尚算得上是忠良英雄,偏偏不是葬生雪山就是殘在宮斗,著實讓白靈啞口無言的同時下意識看向賀君誠。
賀君誠接收到白靈目光,掃了眼茫然不解的云啟,斂眸凝神望向賬內唯一顯得尤為清明的玲將軍。
“那你覺得北堂玥為何前來?
“末將以為現今南祁被困,北昭以北堂玥為誘餌,其目的為炎老將軍”
玲將軍說話間看了眼賀君誠,尋得賀君誠眸光并無可疑,順帶掃了眼白靈和云啟,對上賀君誠看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