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的銅壺滴漏聲帶起北堂墨肚中咕嚕,自打北堂墨見識過形似鬼片中鬼打墻的魏言書等人飄忽失魂后,別說吃糕點連這房間內的任一置物,她都不敢亂碰。
只能眼睜睜看著色香味俱全的甜糕無時不刻的勾引著自己的味蕾,那感覺像極了好色的自己看到誘惑至極的兔子居然沒膽量下手。
如此慫樣倒是讓北堂墨不經意間想起昨晚覆著蒼穹肩上的銀發金瞳男子,臨空漂浮豐神俊朗,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而且那高手給人的感覺竟與葉綺羅剛剛靠近自己時隨身攜帶的力量不相上下,令北堂墨下意識看向端坐在阮玲馥身旁的葉綺羅。
“莊主若是餓了,可以吃點”
葉綺羅說話間隨手拿起一塊甜點放在嘴里輕輕咬了口,隨后頗有深意的回視北堂墨,眸中暗示不言而喻。
瞧得北堂墨更沒了吃甜糕的沖動,只覺這年頭不僅話不能亂說連東西也不能亂吃,除了她家兔子給的,其他的一概都得掂量掂量。
否則吃壞了肚子難受的可是她自己,北堂墨心里想著,面上咧嘴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朝葉綺羅道。
“謝謝啊!不過我...我...咕嚕...咕嚕...”
...喲呵!
...你丫的能不能有點出息?
...你老這樣坑我,真的好嗎?
...你覺得我著了道,你能好到哪里去!
心底哀怨與腹中空鳴同時驟響,金蟬坐在北堂墨身旁,聞得北堂墨自打進屋后時不時響起的咕嚕聲,抬眸望了眼天色,低眸念及自家莊主時常六親不認的貪吃勁兒,轉頭看向阮玲馥。
“阮閣主,午時已至,若無它事,我得帶莊主前去用膳了”
金蟬如同天籟的解救聲落入北堂墨耳中,只把北堂墨感動得就差沒一把鼻涕一把淚,直道還是金蟬好,看出了自己“羞澀”不敢亂吃別人家的東西!
阮玲馥與北堂墨相處時間不長,對北堂墨貪嘴這個習慣并不如炒了數碗蛋炒飯的金蟬深有體會。
只覺北堂墨行事作風不同尋常世家,甚至有時候咋呼其神讓人完全摸不到頭腦。
不過眼下她瞧著北堂墨確實有些為難的臉色,按照時辰來算許是真的餓了,畢竟小主子腦子本就不太靈光,萬一真要是餓傻了,別說蘭主兒泉下有知,單是蘭襄陽都不會放過自己。
阮玲馥心里所想帶起嘴角盈盈淺笑,轉頭看向葉綺羅。
“今日就到這里,他日若有令,自會有人來傳”
“是”
“你依令辦事就行,好好歇著不用送了”
“好的”
葉綺羅欠身行了個禮,望著由侍女帶出內閣的北堂墨等人,緩緩坐回椅子上,半晌挑眸斜視出現在身后的北堂弈。
“就是她?”
“正是”
“想不到千昱月那般耀世神武之人居然有這么個子孫,若在世怕是得...嘿嘿...”
葉綺羅不加質疑的嘲諷聲落入北堂弈耳中,北堂弈蹙了蹙眉,他幼時便陪北堂墨一起長大,對于北堂墨的習性不說完全了解。
但其根本完全與此時的北堂墨截然不同,尤其是臨南城戰后便如同徹底換了人似的,連他都時不時被北堂墨愣得恍惚。
北堂弈的突然沉默,讓葉綺羅尋著北堂弈眸底暗藏深沉時來了興趣,揚眉啟齒道。
“怎么?難倒我看錯了?”
“并非主子看錯,而是屬下總覺這個北堂墨有問題”
葉綺羅聽出了北堂弈話中顧慮,抬手指尖輕敲了下身旁的空位。
“哦?坐下慢慢說”
“是”
北堂弈看懂了葉綺羅的示意,點頭應聲就著葉綺羅的吩咐坐倒椅子上,快速瞟過盯著自己的葉綺羅,垂首整理了番腦中關于臨南城戰的思緒,一五一十全盤告知了葉綺羅。
“所以北堂墨與慶毓光當年有過一段情?”
“是”
葉綺羅聞著北堂弈毫不遲疑的回應,憶起北堂弈之前所說蒼穹,抬手點了點誘人的紅唇,湊近北堂弈道。
“那與蒼穹?”
誘人心魂的馨香伴隨話語間的質疑襲面而來,逼得北堂弈猛地后退靠上椅子扶手,目光亂瞟始終不敢看葉綺羅,語無倫次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