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墨山莊書院內燭火環繞四壁搖曳赤紅光耀,照亮書桌后玄衣身影,書桌前墨驍看著手持嗜血刃斂眸沉默的蒼穹.
回想蒼穹這幾日耗費心力融合三絕赤焰鍛煉嗜血刃,今日自早膳后更是滴水未進,心下擔憂忍不住啟齒道。
“靈主,我去給你備點吃食?”
蒼穹抬眸掃過墨驍,低眸繼續熔煉嗜血刃,三色流光映入蒼穹瞳孔反射眸中冷冽深邃,瞧得云凌長老抬手拉回墨驍。
兩人對視一眼,墨驍心知蒼穹不喜人打擾,但對于他來說靈主的身體才是第一要素。
雖說熔煉嗜血刃迫在眉睫,可也不至于滴米不進,再說熔煉嗜血刃耗費的何止是體力。
墨驍越想越擔憂,琢磨著既然蒼穹沒否認,現在不需要不代表待會兒不需要,抬手朝蒼穹行了個禮便轉身去膳房備吃食。
云凌長老望了眼墨驍遠去的背影,回首看向神情嚴肅的蒼穹,覓得蒼穹明顯差于昨日的臉色以及嘴角強忍反噬流溢的腥血痕跡,下意識繃緊了神經。
他曾在昆侖古卷中知曉嗜血刃奪取難得,若要命中修羅將其力發揮到極致更難得,除了蒼穹本身外還需數百年前陪神帝鍛造嗜血刃的妖王月梟相助。
修羅獨立稱王后強大至抗衡神帝,但究其根本亦屬妖族,萬物歸宗不離本源,而今蒼穹顧慮,他心知肚明。
數百年過去,月梟自神帝散魂后歸隱百年不出,其中緣由除了月梟自己,怕是無從得知,再者修羅聞世于月梟而言無關痛癢,各自為陣互不干涉相安無事。
如此境況下蒼穹即便最終化境成神也始終非妖,想要靠自身確實難辦,而且這幾天的結果亦不理想,或許唯一的辦法只有妖王。
云凌長老揣度著蒼穹思緒,尋著蒼穹將嗜血刃收回掌心同時舉步上前抱拳,思量再三道。
“靈主,嗜血刃乃神帝世代鍛造的神物,即為神物必有其禁錮,書中記載想來靈主也知”
說話間云凌長老觀察著蒼穹的神色,待尋蒼穹眸中默許,繼續道。
“數百年妖王與神帝共同鍛造嗜血刃至今已有數百年,雖不知當年神帝與妖王究竟情意如何...”
“...”
“若靈主親自出馬,想來月梟也不會拒絕才對...”
蒼穹抬眸迎上云凌長老說話間略帶信心不足的目光,嘴角微揚似笑非笑,沉眸凝視手中的嗜血刃,思緒瞬回十年前。
十年前他收到魏言書傳信前往相救蘭襄陽,途中得知劫殺蘭襄陽的非人而是鬼王邢魈。
本也無甚可懼卻不想隱世百年不出的妖王月梟竟比自己率先達到,雖不知夜梟為何現身又為何同自己一起救下蘭襄陽。
但事實確實是月梟斷后阻攔了邢魈,由此他才得以提前到達,這其中月梟出現的原因,他至今都未參悟透徹。
由此他與月梟算是并肩作戰有過一面之緣,而今云凌長老所提鍛造關鍵,或許他與月梟是時候該再見上一面了。
蒼穹轉頭望了眼窗外夜空,圓月高掛亦如十年前光耀皓潔,皓潔月光拉長回廊中急行的身影。
墨驍端著剛燉好的藥鴿湯就往書院走,唯恐湯涼了效果不佳,不由得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以至于半路途中被悶頭想事情不看路的北堂墨迎面撞上,嚇得墨驍手一哆嗦蕩動盤內湯汁。
湯汁熱氣騰騰濺上衣發,驚得北堂墨慌亂間直接打翻了墨驍手中端盤,促使湯汁從頭而下澆得北堂墨一蹦三尺高,口中急喚。
“好燙好燙好燙....”
一連數聲劃破夜幕的驚呼聲只讓墨驍看清是北堂墨后一張老臉黑得發青,瞧著眼前北堂墨又蹦又跳一副活脫脫的傻狍子神態,再見地上徹底毀掉的藥鴿湯,嘴角抽搐右眼直跳。
他并非不關心北堂墨有沒有被燙傷,而是他知道北堂墨這身玄衣由靈主親取金蠶絲命千機閣制作,抵御尋常傷害不在話下,就比如說現在這碗雞湯...
所以他老人家實在搞不明白北堂墨這一聲聲“好燙”究竟從何而來?難不成金蠶絲被千機閣偷梁換柱了?
墨驍渾噩間北堂墨叫嚷了半晌突然傻愣原地,一股奇妙的感覺自心底衍生,促使北堂墨低頭看向自己被濺上湯汁的衣袍。
抬手摸了摸雙臂,衣袍濕濕的證明湯汁不假,而她好像并沒有臆想中的燙灼感,一秒之后反應過來的北堂墨雙眸閃閃發光。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