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同時一陣激發靈魂顫抖的冷笑聲激得墨驍和云凌長老渾身一抖,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蒼穹。
蒼穹冷眸掃過兩人面上費解,揚眉勾唇五指一握,帝梓瀟這小子數日不收拾又開始上房揭瓦了,居然敢玩到他頭上。
看樣子近段時間他忙于修羅倒真是對親弟弟少了些許關懷,蒼穹思緒扭轉念及即將達到山莊的蕭紅玉,轉頭看向墨驍。
“傳書蕭紅玉折返鬼夜花市取萬焅令,與長胡夷老前往浮世漠壇清兵點將,盡數落書傳信”
蒼穹言語不急不緩,令墨驍聽清話中深意同時傻了原地,這浮世漠壇乃蒼穹設于鬼夜花市下藏匿隱秘軍隊的駐扎之地。
此極密連當今東臨國君帝臨栩都未曾知曉,并非靈主有心謀反只是東臨國君后宮勢力復雜牽連甚廣,蒼穹此舉亦是以備東臨遭受重創之時出奇制勝。
畢竟自帝臨栩承繼國君主管朝廷政務后東臨守國護疆的大任便落在了蒼穹身上,蒼穹作為東臨鎮國王爺自然不敢掉以輕心,而蕭紅玉作為東臨國甚是四國之內皆有名望的女將軍,自是責無旁貸。
再者清兵點將對于蕭紅玉來說術業專攻不在話下,只是蒼穹說得輕而易舉,天才曉得蒼穹這些年到底養了多少奇兵能在浮世漠壇,怕是萬焅令一出,整個鬼夜花市活鬼萬千皆在其中。
而蕭紅玉這一去別說十天半月,若是中途情況突發怕是一年半載都沒法回來,那帝三皇子不就獨守空房夜夜相思郁郁不得解脫啦?還是說靈主...
墨驍思已至此抬眸對上蒼穹目光,四目相對蒼穹眉峰一揚,怵得墨驍頭皮發麻險些閃了腦中神經。
蒼穹聞聲就著墨驍眸中余悸轉頭看向習武臺上跌爬滾打夜哭練輕功的北堂墨,那一聲聲刺穿耳膜的嘭咚碰撞痛呼,喚得墨驍眼皮猛跳間蒼穹送命質問傳來。
“墨老,你看莊主這夜練輕功方式可還好?”
“啊?...”
墨驍順著蒼穹的視線望向北堂墨,看著被諦虎狂追的北堂墨一刻前還能連滾帶爬間隔諦虎數米,眼下左磕右碰暈頭轉向連爬起跑路都成問題。
且不提北堂墨那一個勁兒吶喊的“兔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就憑聲于同時摔得嘭啪痛響的滿頭生包就足以讓墨驍心臟加快跳動,只覺此時的北堂墨何止練得慘不忍睹簡直逃得慘絕人寰。
這諦虎可是上古活了數百年的神獸,作為神帝坐騎單單日行萬里就非常人吃得消,若非蒼穹親自出馬,以北堂墨肉身凡胎縱使拼勁全力論跑步逃命就不可能是諦虎的對手。
而今這場景對應上靈主那句意味深長的問話,墨驍心下一沉總覺蒼穹這話中深意直指自己,令墨驍慎思極恐間頭皮陣陣發麻。
可如今他若說不好必然死定,若說好,他又篤不定蒼穹接下來會作何拿捏,一咬牙睜眼說瞎話道。
“主上,這夜練莊主輕功的方式甚...甚好...”
蒼穹尋著墨驍面上顯露深得他心的彷徨,抬手意有所指的輕拍墨驍肩膀,拍得墨驍眉心一震抬頭便聞蒼穹語重心長。
“常言道勤學苦練不可姑息,墨老,這諦虎...”
“主上!屬下錯了!”
“哦?”
聞得蒼穹冷哼質疑,墨驍恍然想起今夜蒼穹異常節點和北堂墨亂入的小插曲,脫口而出。
“屬下不該將藥鴿湯交給莊主,不該輕信莊主亂傳話,更...更不該...”
“不該?”
墨驍被蒼穹突然驟降寒意的質問逼得正不知所錯之際,耳邊灌入習武臺上北堂墨頭頂落包同時喊出一句深藏懊悔的“藥鴿湯”,如醍醐灌頂猛然醒悟,啟齒便道。
“不不不,不是,是屬下以后再也不燉湯給您了...”
話音落下許久,墨驍抬眸小心翼翼的瞅了眼已轉身背對自己而站的蒼穹,尋著蒼穹背負身后的雙手朝自己抬了抬指尖。
墨驍瞬息大大的松了口氣,抬手抹去額間冷汗,轉頭就對上看了半天好戲的云凌長老。
“...”
“...”
兩人對視無聲,云凌長老默哀的搖了搖頭,引得墨驍欲哭無淚間兩人跟隨蒼穹同時望向習武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