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婆婆與平常的老太太沒什么兩樣,一身麻衣打扮,一臉的皺紋,頭發花白,只是眼睛與別的老人不同,不是那種混濁無光,反到是清亮深邃,仿佛一眼就可以看穿人的靈魂一樣。
很少有人會與她對視,這也是為何莫姨娘信服她的原因之一,莫姨娘就是那種不敢直視喬婆婆雙眼的人。
喬婆婆走到床邊,瞇著眼看了看,又摸了摸了林有宗小豆丁的頭頂,片刻后,神情凝重起來。
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后眼睛慢慢的張大,精光含眸,然后盯著莫姨娘。
莫姨娘只是與之對視了一下,就慌慌的躲閃開,她是真的不敢與喬婆婆對視。
她也不知是為何,對上那雙眼,自己就感到不自在,仿佛在那眼睛里的自己一絲不掛,沒有任何的遮掩。
這讓習慣了帶著面具而生的她很害怕,可到底害怕什么,她也不知道。
莫姨娘身邊的李嬤嬤,是莫姨娘的奶娘,從小守她到大,嫁到侯府也一直跟著,莫姨娘對她很是信任,也是這位李嬤嬤將喬神婆引見給的莫姨娘。
喬神婆盯著看了莫姨娘一會兒,然后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是有福之人,雖那福份被你揮霍了不少,但你祖上積的陰德會佑你一生衣食無憂,可你心性實在薄涼,將來有你后悔的時候。”
喬神婆突然說這么一句話,讓莫姨娘心中很是不忿,卻又不敢出聲頂嘴,她也知道對方是有真本事的人。
低頭看似是虛心聽話的,可實際如何,外人倒也看不真切。
喬神婆搖揺頭,不想在看她,于是轉身對李嬤嬤說道:“你與我有恩情,所以我幾次來幫你家小姐,可你要知道你家小姐的心性,哪里改的了!
她還沒有遇到絕境,更是無法通透。
算了,只當是我欠你們的,我以前提點她的話,我看她也只是聽了兩三句。說她命好吧,她偏要與人做妾,說她命不好吧,她又會生,她這后半輩是無慮了。”
“我以前說過,你會因你兒子而一生無憂,可還有一句,你沒有聽到心里去吧,我說你兒子的福份都在手足身上,這個手足是誰,你卻看不清,說說看,你以為這個手足是誰?”
莫姨娘再不喜這神婆,卻還是忍著,輕聲的回道:“還有誰,不就是宗兒的那些兄姐們嗎?我對那幾個孩子都是極好的,從沒有想過要害他們,也經常教導宗兒與兄姐們和睦相處。”
“呵呵!”喬神婆一聲冷笑,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就知道你是個性子左的,白癡到了家。”
“告訴你,我說的那個手足,不是別人,正是你十月懷胎的女兒,只有她才是你兒子的貴人。”
莫姨娘一聽,心中一驚,抬起頭,也不怕與喬神婆對視,她一臉不解的問道:“怎么可能,那丫頭就是個傻子,怎么可能是宗兒的貴人!”
喬神婆犀利的眼神盯著莫姨娘,嚇得莫姨娘向后退了兩步。
然后冷哼一聲,沒好氣的對莫姨娘說道:“怎么你認為我說的不對嗎?那以后就不要再請我來了,反正我說什么你也不信!”
看到喬神婆生了氣,莫姨娘是怕了,她不敢再說什么,只是求助的看了一眼李嬤嬤。
李嬤嬤立刻出面打圓場,安撫的對喬神婆說道:“看您說的怎么會不信您呢,您的本事,我們都信服的很,姨娘也就是因為心急七少爺的病,這才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