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停靠邊一下車，現在的路我開吧，路口太多，人和車也有一些，你的速度太快，一不小心就開過頭了！”
肖越皺了好一會的眉頭，終于說了這一句。
“好，手動擋的車開著就是累！”
程鸞這次沒有逞能，乖乖巧巧的就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快速的解了安全帶，肖越打開車門下車的時候，她直接爬了過去，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肖越只能無奈的轉身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坐到了駕駛室。
車沒有熄火，肖越坐上去調整一下座位，就掛檔啟動了車子，程鸞瞥一眼，什么都沒說，她還從來沒有看過九十年代縣城的夜景。
不對，記憶中，好像就是玲瑯滿目的商鋪，洶涌的人潮，光是那些路邊飄香的美食，就足以牽扯住她全部的目光。
“看什么？”
肖越看到車子開過一個路口，程鸞還將頭探出去往后望著。
“糖炒栗子！”
程鸞想都沒有想就說了出來，因為她從來不知道那么早以前就有這個美食。
“果然還是個孩子，車上還有病人，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肖越終于臉上的表情變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揚。
“沒有，我就是這么一說，我家都有板栗樹，山上還有野生的栗子，要是能像這樣擺個攤，是不是也能掙點錢？”
肖越覺得眼前一片昏暗，終于什么話都沒有再說出來。
終于縣里的人民醫院到了，紅色的十字高高的在樓頂閃亮著。
門口已經有人在等著了，車一到，醫院的推車已經跟了過來。
這在電影里出現了無數次的鏡頭真實的出現在程鸞的面前，程鸞覺得有些不真實了。
“走啊，你愣在這里干什么？”
把劉干事抬上小車，肖越跟著走了，程鸞還現坐在副駕駛位子上，蹲在后面的那位老師拍了下程鸞的肩。
“你快跟上去吧，我有點累了，先找個地方休息，放心找不到你們我會問的！”
程鸞搖搖頭，將車窗搖得只剩下一條縫。
“行吧，后邊的人應該很快就到了，你千萬不要亂跑，聽見了沒有！”
“知道了，好困，我先睡一覺，你趕緊去吧，醫院還有很多雜七雜八的事情需要你上下來回的跑！”
程鸞揮了揮手，張開嘴打了個哈欠。
那老師擔心的又看了一會，再轉頭，小車都快進醫院的大門了，他無奈的跟了上去。
此時醫院門口的這片地方安靜的要命，程鸞睜著眼睛，看著那昏暗的燈光，咧著嘴笑了，此時的她好像并沒有那么害怕醫院了，尤其是這夜晚安靜的醫院。
“笑什么，你的身體到底怎么了？”
身體里的楚凌云嚴肅的問了一句。
“我說一切都是命運你信么？
我想活卻活不了，你能好好活下去，但是你卻想不開。
那天我從醫院拿到檢查報告，說是骨癌中期了，醫生建議我趁著還有比較大的幾率，趕緊治療。
但是如果治療的話，家里的房子大概就要賣了，本來就很普通的家庭就會更加的拮據。
這還不是最壞的情況，最壞的情況是，錢花了，人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