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著讓祖奶奶給我打個廣告，只是沒有記住她什么時候走的，印象當中，她好像活了很長很長時間。”
程鸞自言自語的說來一句。
“你說什么？”
“我什么都沒說，我就是做了個夢，夢見祖奶奶真的活到了一百歲！”
程鸞捶著自己的腦袋，老太太脾氣不好，村里除了他們自己家的人，幾乎沒有人回去打擾她的生活。
所以程鸞只是記得她活了很久很久，吃她葬禮的飯那個用糯米粉摻著大米粉做出來的粑很好吃。
完全不記得她是想現在以這樣的方式過世的。
“這就是你忙的事情？”
程鸞看著程偉，程偉看著書，沒過多久程晶晶找了過來，跟成為一樣劈頭蓋臉的就是這一句話。
“我就是去看看，本來有些事情可能明年夏天需要她幫忙，現在功虧一簣了。”
程鸞嘆了口氣，這一個個的不安慰她，居然還這么說，她之前人品咋就那么差了呢？
因為是年紀大的老人家，其實很多身后事的東西都老早準備好了。
等整個村莊都知道了，陸續去幫忙看完，程鸞定下心神再去的時候。
人已經被抬上了床，那老式的架子床上還有厚厚的蚊帳，撩開一個角，隱隱能看到躺著的老人。
燒香的，燒紙的，搬著桌椅板凳，甚至一個做的很漂亮的紙房子都被擺在了門口。
倒是沒有聽到什么嚎啕大哭的聲音，只有偶爾的幾句節哀，這么高壽是積德了。
程鸞看到有小孩去撿被炸撒的爆竹，小心的放進口袋里。
臉上是笑容，不一會就相互追逐打鬧，真的像是去參加人家辦的喜事一樣，想著自己曾經也是她們之間的一份子，程鸞微微扯了下嘴角。
“我的姐姐啊，你怎么就這么去了！”
突然程鸞聽到了一聲悲嗆的哭聲，被嚇了一跳。
“你也別太傷心了，奶奶走的很安詳，沒病沒痛的！”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攙扶著頭發頭發已經全白的齊耳短發的老太太，將她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著。
那老太太拿著手絹擦著眼淚，雖然還說著些可憐，傷心之類的話，但是沒有之前那么哭天搶地了。
她身邊的年輕人扶著她，然后詳細的問了事情的經過。
得知老人最后一頓飯都沒有吃上，又是一通哭喊，可憐，順便說了幾句這自己姐姐的兒子孫子的不是。
“你們連個世外人都不如，這要不是被人看到了，死了被野狗吃了，大概你們不都曉得！”
哭完了老人可憐死了都沒吃上一頓飽飯，然后又開始討伐這群后輩的不孝。
“那個老奶奶，其實不是這樣的，早上三春奶奶還送了包子給細祖奶奶，他們對她也還好！
整個村里的人都知道，是細祖奶奶非要守著老房子，不肯搬下來住的。”
程鸞有些聽不下去了，這人過去很多年都是這么過的，如果真的那么親密無間，那之前的日子干什么去了？
“這是哪里來的小孩子，居然管到這里來了？”
好吧，被程鸞這么一說，老太太的悲傷的臉，就變的只剩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