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娜突然站起來,把肖迪拉到身邊:
“爸,葉帥的性子隨他父親,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肖迪是個好姑娘,昨天我查了她的論文,關于沙棗與西伯利亞松的雜交技術,連莫斯科大學的教授都點贊了。”
“再好有什么用?”
伊萬諾維奇掏出份文件,“克里姆林宮的顧問家有個女兒,學農業經濟的,下個月就來考察。葉帥要是和她結婚,凍土開發項目能直接拿到國家撥款。”
肖迪的手指掐進掌心,麥種在玻璃罐里輕輕晃動,像在替她發抖。
葉帥搶過文件撕成碎片:“我不需要靠女人換資源!”
“這不是交易,是戰略!”
老爺子氣得發抖,“當年我哥哥要是肯和當地貴族聯姻,就不會凍死在勘察加!”
夜幕降臨時,肖迪在客房里整理行李。窗臺上的雪被月光照得發藍,她摸出那枚麥種項鏈,突然聽見敲門聲。
葉帥站在門口,睫毛上沾著雪:“我帶你去個地方。”
莊園深處有座舊倉庫,鐵門銹得掉渣。葉帥拉開門,里面堆著一排排玻璃罐,標簽上寫著“1956年北疆棉花種”“1978年貝加爾針茅”。
最里面的架子上擺著個木箱,里面是件軍墾服,口袋里露出半張照片——
很帥氣的年輕人正在棉田里和維吾爾族老鄉握手,背后是成片的白棉花。
“這是我姥爺的哥哥,”葉帥拿起照片。
“他總說,土地不認爵位,只認肯流汗的人。”
肖迪撫摸著照片:“你姥爺其實……是怕你走他的老路吧?”
“可他忘了,他哥哥最后雖然死了,但那些稻種在勘察加發了芽,現在那里有萬畝稻田。”
葉帥把“連理”麥種放進空罐,貼上標簽,“明天我就去州政府,把凍土開發方案交上去。沒有家族支持,我照樣能種出麥子。”
第二天一早,肖迪被爭吵聲驚醒。她推開門,看見伊萬諾維奇把一份報紙摔在葉帥面前:
“你看看!你在別爾哥羅德搞的光伏板項目被曝出來了,說你挪用民政!”
報紙頭版是光伏板陣列的照片,標題觸目驚心:《貴族后裔的玩物?凍土上的無用功》。
葉帥的臉色瞬間白了,伊凡娜急得團團轉:“這肯定是競爭對手搞的鬼!”
老爺子拄著拐杖站在門口,臉色鐵青:“現在知道難了?沒有家族的庇護,你的試驗田撐不過這個冬天。”
肖迪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機翻出郵件:
“我上周給聯合國糧農組織發了‘連理’麥種的培育報告,他們昨天回復說,愿意資助咱們的凍土開發項目。”
葉帥眼睛亮起來,伊萬諾維奇卻冷笑:“聯合國的錢哪那么好拿?他們肯定要插手項目管理。”
“那就讓他們看!”
肖迪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數據圖表,“從種子篩選到基因測序,每一步都有記錄。我們要讓全世界知道,華夏的農業技術能在凍土上開花。”
老爺子盯著屏幕上的基因序列圖,突然問:“你打算怎么說服州政府?”
“用數據,”肖迪指著圖表,“‘連理’麥種的畝產比普通黑麥高30%,種植成本降低25%,能讓西伯利亞的農民年收入增加四千盧布。”
葉帥補充道:“我還聯系了軍墾城的技術員,他們愿意派團隊來指導種植。華夏的滴灌技術加上這里的耐寒品種,能讓凍土變成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