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環視了一周,上衫悠發現,除了第一球場那幾個身體素質強悍的高中生之外,大部分的高中生都還在收尾。
“我今天提前了。”
退到場外一旁,上衫悠掃了一眼墻壁上的大掛鐘,現在距離上午規定的三個小時還有二十分鐘。
而且……他的身體也沒有像平時那般,感到一絲疲憊。
“這就是常中呼吸法最為強悍的地方了,持久力和恢復力高的嚇人。”
上衫悠出神的思考著,貌似這一點以后也可以歸入他的網球體系之中。
就像斬鬼人可以和鬼交戰一個夜晚那樣,他同樣可以和對手打上整整一個晚上的網球。
“你怎么看。”
齋藤至還是第一次這樣對一個人感到沉默。
沉默到他都不知道怎么去評價上衫悠這個不確定因素。
視頻監控中,上衫悠輕松完成訓練的過程已經被他和黑部倒放了幾遍。
沒有一絲問題,對方確實是按照訓練表,完成了每一項項目。
“他的數據又一次更迭了,要么是他最近又有了進步,要么是他之前還隱藏實力了。”
黑部轉動了一下手中的圓珠筆,然后拿著筆帽那一頭,不斷敲擊著他身前的桌面。
“噠…噠…噠……”
一時之間,監控室安靜的有些出奇。
“把這個情況匯報給后山的三船教練吧。”
視線一直沒有轉移,齋藤沉吟了好一會,這才開口建議道。
黑部手上的動作一滯,每次出現這種有些超出意料的情況,他們兩人確實不知道如何解決。
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一個月前平等院擊潰德川和也的時候吧。
那個秉承著精英理念,揚言要帶領U17的少年,也在那場對決中展現出了一絲不可預知性。
眼中回憶之色一閃,黑部點點頭,隨后從辦公室的抽屜里面拿出了一部十分特殊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好,我知道……就這樣安排吧……”
輕輕向后一甩手中有些污漬的滑蓋手機,三船入道又大刺刺的斜躺在了一張長椅上。
“看來還真有點意思。”
端起葫蘆呼啦啦的往嘴巴里面灌了兩口,他難得的笑了笑。
黑部他們竟然專門給他匯報了上衫悠的情況,那么證明有些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能把握住的了。
“平等院倒是找了一個好苗子。”輕聲嘀咕的一聲。
然而,在看到一個背著大石頭跳躍過來的人影之后,三船的臉色又是一變。
“這么慢吞吞的,你是沒吃飯嗎,就你這個樣子,還想打倒平等院?”
像是一個暴躁的老頭,三船的唾沫星四濺,劈頭蓋臉的對著那道不斷蛙跳的人影罵去。
面對這已經習以為常的訓斥和怒罵,德川和也沒有反擊,他的臉色漲的發紅,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牙關。
這一個月以來,他剛開始的那種幼稚的理念,早已經在三船的“折磨”下蕩然無存。
他現在只是個復仇者,為了撿起他那最后僅剩的一絲尊嚴。
……
“情況怎么樣?”
看著黑部臉色有些怪異的放下電話,齋藤至問道。
“繼續給上衫悠安排洗牌戰,讓他沖到第一球場。然后……”
輕輕抿了一口咖啡平復了下心情后,黑部繼續說道:“然后在一軍遠征海外之前,進行一軍洗牌戰!”
黑部語氣有些發顫,他沒想到三船會為了上衫悠而這么做。
一軍那群家伙瘋起來的話,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夠平息下去。要知道一軍洗牌戰,也就意味著一軍內部也是能進行排名挑戰賽的。
一軍內戰,如果打出真火的話,恐怕有一兩個得在基地躺上一兩個月。
“原來如此——”
比黑部想的更深,齋藤至的情緒倒是更為平靜,這次不僅對于上衫悠是個考驗,對于一軍內部同樣是個考驗。
上次的成績已經讓一些人有些得意忘形了,如此這般也好。
“今天訓練結束的時候,我會宣布下去的。”站在門口停留了一下,齋藤輕柔的笑了笑道。
傍晚。
齋藤至的這一條消息如同一記重磅炸彈,砸的不少人都有些暈乎乎的。
但是隨即而來的,便是止不住的興奮和渴望。進入一軍,也就意味著能夠前往世界的大舞臺。
而世界,正是他們愿意來到這里,并且每日都為之努力訓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