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冷卻完畢,布魯克終于打開了房門后,面前卻沒有一個站立的人了,趕來酒駕的手下們橫七豎八疊在一起,都是一擊斃命,死前甚至沒有發出呼喊。
他只愣了一秒就意識到哪里不對,當機立斷關上鐵門,打算跳窗逃離。
然而就在他轉身之際,一截銳物刺入了他的后背。
劇痛蔓延開,淡淡的綠色籠罩了周身,他的動作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了下來。
“可惡!”
布魯克發出一聲怒吼,全然不顧后背被匕首刺中,反而向床底下一躍,自己豁開了傷口。
糜陸沒料到對方如此善解人意,在布魯克的配合下,他沒做任何動作就完成了一次切割,總計造成近80點傷害,傷口血流如注,還觸發了4點/3秒的流血……
那么他去床底下干嘛?像鴕鳥一樣隱藏自己?
糜陸不覺得對方有這么蠢,剛才他本以為布魯克會出門探查嘍啰的死因,沒想到對方生性謹慎,選擇了最穩妥的路線,而現在將后背完全暴露給一名刺客……
不能追上去!
糜陸幾乎下意識地后退半步,然后就聽到一聲怒吼,面前掠過勁風,刮得臉生疼。
旁邊的墻上也傳來一聲巨響,被人用斧子劈開了一條裂縫。
竄向床底的布魯克使了一招拖刀斬,此時正雙手舉著兩米長的闊刃斧,面露兇相地瞪著自己,眼里滿是殺意,哪兒來的怯懦?
剛出爐還熱乎的斧子正是從床底下抽出來的,刃片鋒利,即便在暗淡的室內也散發著微光,一看就不是地攤貨。
一擊逼退了糜陸,布魯克一骨碌爬起來,斧子在周身揮舞成風,直挺挺朝糜陸轉了過來。
這間屋子頂多就二三十平米,兩米長的雙手斧舞成一道旋風,一下子就占據了屋內四分之一的面積,給他兩三秒就能轉個來回,到時候別說一個糜陸,就是一屋子糜陸的下場也跟收割機面前的夏小麥差不多。
眼見就要被卷死,糜陸突然身形一矮匍匐在地,一腳蹬在鐵門上,整個人貼著地面滑進了床底下,還順勢在布魯克腳腕留下一道十字痕跡。
他此刻無比慶幸布魯克身為坐擁一營的頭目竟然如此愛好干凈,木質地板上竟沒一點毛糙,阻力極小。
腳腕吃痛,布魯克身形一歪,差點摔倒。不過這貨畢竟是頭目,血厚防高殺意足,再度咆哮了一聲然后掄圓斧子朝床板砸了下來。
“轟”
可怕的怪力竟然直接轟碎了床板,好在糜陸已經竄到了墻角,一只腳踩著書架頂一只腳站在窗臺,趁著布魯克余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檔口猛沖下來,兩把匕首交錯抵著他青筋暴起的脖子,像剪刀一樣豁開一條深深的傷痕。
-118
這個命中要害的巨額數字連糜陸都沒想到。
“這下總該死了吧?”
回應他的是一擊帶著呼呼風聲的重擊。
這回糜陸沒那么好運了,他本就站在屋子角落,還在高處。雖第一時間下墜,卻也無可避免地被蹭到了后背。
-78
這僅僅是剮蹭啊喂——
還不算完,他被著股巨力撞得橫飛出去,在墻上摔得七葷八素,又去了一半血。
此時糜陸還剩下81點生命值,連剮蹭一下都能要了老命。
“這還是人嗎?”
糜陸轉過身,看著脖子歪斜的布魯克一步步靠近自己。
對方的腦袋已經和完全平行,這是個比歪脖頭像還過分的動作,換做正常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可布魯克依然狀若惡鬼,掄著斧子前來索命。
糜陸不禁苦笑,提不起力氣逃開的他只能寄希望于流血傷害了。
“倒!你倒是倒呀……”
-4
“砰”
斧刃即將加身時,已經不能稱為“他”的布魯克終于流盡了最后一滴血。
呼——
糜陸靠在門上舒了口氣,然后連忙手忙腳亂地給自己打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