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一聽到札拉千科的名字,古伊果然勃然大怒,像看到了紅色的公牛,連呼吸都變得粗重。
“我說得很清楚了,我和扎拉交過手,他覺得我太過弱小,甚至都不愿帶上那三個火焰元素跟班。可我們強大的古伊閣下呢,你竟然在如此公正、公平的戰斗中,僅因為自己稍處劣勢就寄希望于幫手——還是一個被自己瞧不起的軟蛋?嘖,你在用自己的行為證實波隆的眼光是多么刁鉆。
“你的確配不上‘雙刃’。”
說這番話的時候糜陸感覺有些微妙,好像他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然后指著古伊的鼻子笑罵“扎拉比你男人多了”……
這種鄙夷換做哪個男人都無法忍受吧。
古伊絲毫沒有辜負糜陸的期望,因為憤怒,他的嘴唇都在顫抖。
他抬起左手,劍尖指著查理:“查理,你要是敢多上前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可憐的查理剛打算邁出一條腿,現在頓時被迷茫淹沒,不知所措。
“至于你……”古伊另一把劍手指著糜陸,“我要讓你看著自己身上的肉一塊塊被我切下來,然后把它們一塊塊塞進你的嘴里!!”
聲音如奔雷落地,伴隨著一陣風聲,古伊以和自身體型完全不相符的速度來到糜陸面前,兩把劍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罩頭蓋了過來。
如果糜陸閃躲稍微不及時,或許真像他所說的那樣會死于凌遲……
“很好……”
糜陸雖然看起來頗為狼狽,但眼睛卻是愈發明亮。
“這才是我所渴望的……”
他似乎回到了那天和札拉千科戰斗之時的感覺,耳邊只剩下了闊劍劃破空氣的聲音,每每劍光加身之時,總有一種本能驅使他在毫厘之間躲過。
完全放空大腦后,他甚至有多余的心思來編造一些令對方失了智的話語。
“你知道嗎古伊,你曾經的老大布魯克,他有一把斧子叫‘布魯克的新娘’,我覺得你也需要類似的武器,比如……這對雙劍。我幫你起個名字吧,一把叫佐莉,一把叫尤娜,分別對應左和右,反正你這種沒力氣的軟蛋也滿足不了女人,干脆和武器過一輩子吧……”
“混蛋——”
古伊額頭上青筋暴起,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隨著動作幅度加劇,他背后的毒牙匕嵌得更深了,血液持續噴涌而出。但古伊體內仿佛有流不盡的血,過去了至少十分鐘都絲毫不見疲態。
不過好在他的動作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套,久而久之,完全掌握了套路之后糜陸就已經不滿足于僅是閃躲了。
是時候加入一些反擊了。
在閃過一次動作幅度夸張的揮砍后,他突然欺身向前,抓著古伊的肩膀往前一躍,貼著他繞到背后,伸手握住分別已久的毒牙匕,借著慣性向下一推。
鋒利的匕首豁開皮肉,原本即將凝結的血塊裂開,鮮血宛如不要錢一般流淌。
“啊——”
古伊痛苦地咆哮著,像被蚊子折磨瘋了一般,竟揮舞闊劍拍向自己背后。
糜陸連忙抽出匕首,一腳蹬在古伊健碩的大腿上,開啟「風行」翩然遠離。
“我要殺了你!”
古伊再度怒吼道,看這架勢糜陸以為他要搏命,后退半步準備應敵,可沒想到對手只是虛晃一槍,馬上毫無風度地往回跑去。
速度竟比之前還快了幾分……
他一邊跑還一邊大喊道:
“查理!攔住那小子!”
“你不要臉的嗎??”
糜陸不禁脫口而出,他還是頭一次見這種BOSS,逃跑也就算了,你逃跑前裝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鬧哪樣……
但緊接著,古伊速度驟降,宛如突然制動的列車,跌跌撞撞偏出軌道,一頭栽倒在地上。
在他背后,也就是毒牙匕留下的傷口處,另一把匕首齊根沒入。
糜陸上次見到它時,其握把被一截尾巴纏繞著,而尾巴的主人此刻正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臉,發出沉悶的嗚咽聲。
“對,對不起……我,我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