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毫不掩飾自己的**……
“走,走,我帶兩位轉轉!”
老嫗也發現了村長的異動,急匆匆抓著糜陸的胳膊離開,末了還炫耀似的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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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了解后糜陸才知道,元素高塔那壓根兒不叫沒擦干凈屁股,而是看見廁所有位拉褲襠的仁兄,嫌臭所以干脆撂了一卷紙直接跑路了。
距離扎拉逃走才過去一個月,村子里又死了一戶人家,而且還是人數眾多的大戶,于是原本就只有百來號人的科里索村現在只剩下六十多個人。
而且因為畏懼鬼怪,作息晨昏顛倒,村子的生產處于停滯狀態。無人打獵耕種,村子的泥土路上雜草叢生,落葉遍布,夏季又多發雨水,宛如一片住著行尸走肉的沼澤地。
三人踩著混合枯腐葉子的爛泥,在老嫗的帶領下來到一座廢棄的木屋前。
“這是那個人的家……”
“扎拉嗎?”糜陸問。
“嗯……”
老嫗點點頭,似乎很畏懼說出扎拉的名字,連想起來都忍不住發抖。
“他是十四年前來的,身手不錯,和村子里的獵戶經常一起出去打獵,喏,就在往西走那片森林里,里面東西可多了,自從有了他,獵戶帶回來的肉比以往翻了兩番。”老嫗帶著遺憾道:“哎,那時候我女兒還沒結婚,我就覺得這小子不錯,可是他沒答應……要是他娶了我女兒,怎么會發生那種事……”
頓了頓,她接著道:“四年后他有了女兒,小姑娘叫妮娜,身體不怎么好,一直生病。為了治好她,他……扎拉費了不少心思,也花了不少錢,還為此和索菲爭吵……”
“索菲是扎拉的妻子嗎?”蘇妍問。
聞言老嫗不屑地嘁了聲,“那個女人……真是白瞎了扎拉這么好的男人!沒錯,她是妮娜的母親,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真想不明白她哪點比得上我女兒……”
看得出來,她對于自家女兒輸給索菲十分心有不甘。
“扎拉雖然沒和我們說過這事,但只要不傻都看得出來他過得很痛苦。這屋子擋不住聲音,兩人的爭吵經常傳出來,每每都能聽到那女人大喊‘懦弱無能的男人’,‘有本事就治好她’之類的,那個時候我們就猜,要不了多久她就扔下扎拉和病秧子女兒跑了,我們——”
“抱歉,打斷一下。”糜陸問:“‘我們’具體又是誰?”
老嫗似乎對他如此尖銳的問題很不耐,但看在錢的份上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答道:“村子里一些上了年紀的人,我們什么沒經歷過?我們從來不會看走眼。果不其然,妮娜9歲那年兩人就分開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扔下女兒,一個人嫁給了村子里最有錢的萊特。”
糜陸微微頷首,又問:“那……萊特家在哪兒?還剩下什么嗎?”
“都沒了,燒得干干凈凈。”
老嫗答道,但從她臉上看不到任何同情和憐憫。
相反,她的眉眼里還有某種意味深長的笑意。
她壓低嗓門,仿佛透露什么難言的小道新聞,對糜陸說:“索菲……那個女人,嫁出去后還想回來要走女兒,萊特還不阻攔……你猜猜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
“大家都說,是萊特不行,生不出兒子,索菲才不得不回來討要女兒,還跟扎拉吵了一架。后來沒過多久妮娜病死,緊接著扎拉就瘋了,殺了萊特一家,嘖嘖,十九口人,整整齊齊,血腥味兒隔著老遠都能聞見,萊特家里也大,鎮上來的老爺放火燒了整整兩天兩夜才消停。”
她說到興奮處忍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慘白的牙齒。
糜陸幾乎下意識地看了眼毒牙匕,但上面并沒有泛起白光。
他討厭面前這張臉,討厭這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這時村子里僅剩的一只公雞叫了,老嫗哆嗦了一下,朝著來的方向張望幾眼。
“天亮了,我得回去了,兩位自己逛逛吧。”
說罷,她就一路小跑離開了,全然不復剛才蹣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