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說不定是睡了某個強大的男人得來的,看她就是個搔首弄姿的蕩婦,生來就會勾引男人……”
“可萬一他們打過了那頭熊怎么辦?”有人突然問。
“怕什么,我們人多!”有人答道,他眼中的理智已經全然被瘋狂取代。
“他們要是真的能打過,白天為什么不去?不就是期望我們晚上去幫忙嗎……”
這答案一出,似乎得到了全員贊同。
直到林子里的聲音漸漸消弭,村長才開口道:
“我們該出發了。”
……
林中的靜謐被浩浩蕩蕩的人群打破,月色透過枝椏斑駁的落在地上。
涼風拂過,烏鴉暗啞的叫聲讓這一切愈發顯得陰森森。
熊洞外的空地,眾人目光聚焦在蘇妍身上。
蘇小姐法袍下的身材凹凸有致,冷冽的表情配上瑩火石的光芒,愈發顯得高貴、冰冷。
村長瞥了眼旁邊的熊尸,即使仰面躺在地上,它也和一個成年人差不多一樣高。
熊尸旁邊隱約躺著一具尸體,看不真切,不過村長也明白了什么,后怕的同時帶著幾分驚喜,他忍著笑意,擠出一副哀痛的表情:
“那位勇士呢……他不幸戰死了嗎……”
“是又怎么樣?你們是來干什么的?”
“我們當然是來幫忙的。”村長腆著老臉道:“只可惜……只可惜來晚了一步……”
“戰斗已經結束,各位請回吧。”
蘇妍回絕道,身子卻抖了抖,仿佛站不穩。
村長將這一幕看在眼里,還要上前多嘴,蘇妍手上突然多了一團火焰。
“怎么,撿尸不成,該明搶了?”
村長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在盤算利弊。
一般劇情發展到這個時候,缺的無非兩者,其一壓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名為貪婪。其二珍惜生命的突然覺悟,名為貪生。
在這個至關重要的時刻,村長選擇了前者。
“她是在虛張聲勢!她的同伴已經死了!上!”
蒼老的聲音仿佛開閘泄洪的指令,人群開始涌動。
狂熱的村民們瞪著通紅的眼睛,喘著粗氣,如同行尸走肉一樣向前擁擠,貪婪的目光毫不加掩飾,肆無忌憚地在蘇妍身上掃來掃去。
如果說村長只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理智,那這群人就已經徹底溺死在**的海洋中,他們已然游離在生者的邊緣,僅憑內心深處的惡來驅動自身。
他們不斷向前,竟沒一個人察覺到最前方的人在不斷倒下。
仿佛有一道透明的絲線繃在蘇妍面前,試圖越過那道線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頭顱橫飛,切口平整,卻沒有噴出血液,反而是某種膏狀的渾濁液體,呈片狀被拋在地上,接著摔得粉碎。
一個,兩個……
當第十個人倒下時,終于有人意識到不對勁了,他們止住腳步,甚至開始后退。
畏懼,作為一種本能,還殘留在他們靈魂深處。
最后方的村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還在推搡后退的人群。
“廢物,你們在怕什么!她已經不行了!上啊!”
人群散開一條縫,最前面一人舉著手,小腿發顫,止不住倒退。
他正前方是舉著匕首的糜陸,毒牙匕正抵在他的脖子,閃著微弱的白光。
糜陸進一步,他就退一步,緊跟著兩旁的人群也后退一大步。
仿佛他以一己之力逼退了漫天的潮水。
“廢物,你們在怕什么?”
糜陸面帶微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