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這樣。一開始我還以為能速戰速決,但后來逐漸發現對手完全是在拿我們當磨刀石,磨煉默契……”說這話的時候他表情也有些陰郁,換做誰被人看扁了都不好受,尤其是你還打不過對方的時候。
糜陸點點頭,默不作聲的琢磨著這個名字。
極地之光他沒聽過,倒是國內有只老牌俱樂部叫“極光”。
老牌到什么程度呢……這家俱樂部之前扎根在魔都,距今已有50年歷史,是上一個游戲時代就實現了健康營收的老前輩,它的年紀甚至比南極之易建立的“自由聯盟”還要大。
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自然不是庸手,光青訓營就有好幾個,要不是一家俱樂部只能有一支隊伍能出現在一級聯賽,他們或許能擠占好幾個聯賽名額。因此極光的新人剛出道就和一線隊伍配合默契,加之擁有豪門的底蘊,初生牛犢在面對任何對手時氣勢上也不落下風……
這么一看,這極地之光還真有點極光的樣子……但名字上碰瓷這種事兒,還是無法作為佐證的。
“你們是怎么打起來的?”他問。
“他們似乎完全不懂規矩。”龍躍于淵皺著眉頭解釋:“我是說工作室圈子里約定俗成的規矩。這年頭大家討口飯吃也不容易,瓦楞鎮周圍的野圖BOSS材料被我們幾個工作室聯手包圓了,作為補償,我們要給附近練級的路人玩家提供定量的免費補給和牧師掃地服務,可極地之光這群人完全不講道理,就像三十年前玩網游的那群人,上來就搶,什么話也不說,所以就打起來了……”
糜陸頓時了然地點點頭。
兩人談話間,龍躍于淵的小弟阿虎被牧師撿起,帶著一面破損的盾牌走過來,看向糜陸的眼神有些畏縮。
龍哥瞥了眼阿虎,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也不啰嗦,爽快開口道:“上次的事,我讓阿虎給夏老哥賠個不是——”
“啊?什么事?”
“呃……”龍躍于淵愣了一瞬,迅速反應過來,“呵呵,是我想多了,您貴人多忘事,這點小波瀾怎么會放在心上……”
“哦!”糜陸仿佛IE瀏覽器,這時才反應過來。“你說營地里堵門那件事啊……我想起來了。”
龍躍于淵表情頓時有些尷尬。
“啊……那個……還沒來得及感謝夏老哥。這次出手相助,日后必有重謝。”
“也別日后了,就現在吧。”糜陸大氣地擺擺手,“等會兒你們打蛟魚人奈普托帶上我,出了材料我拍就是了!”
龍躍于淵愣了愣,手里多了一枚淚形水晶。
“材料,說的是「蛟魚人之淚」嗎?”
“對對對……”糜陸猛點頭,突然意識到什么。“等等……也就是說……這玩意兒是常規掉落材料?那「染血的門牙」,「鼠王的胡須」的呢?”
“當然。”龍躍于淵變戲法似的拿出來一枚骨板和一撮黝黑的胡須。“雖然最近有個混蛋經常來搶BOSS,但我們掌握了他的下線時間后還是有不少存貨的,這三樣恰好都是緊俏貨,不少煉金師都需要……”
糜陸驚了,他一直以為這三樣東西只有他本人殺怪才會掉落……果然經驗主義害死人。
“可以賣給我嗎?”
“賣什么賣,除了胡須還值點錢,其他都一次性掉一堆,我做主送給你都沒問題。”龍躍于淵大氣地一擺手,將東西一股腦塞給他,“要是不夠還可以找我要。我們雖然是小工作室,但材料庫還是很充裕的。”
東西一入手,任務里三個“0/1”齊刷刷變成了“1/1”
幸福來的太突然,糜陸半晌才回過神,然后馬不停蹄地告辭。
目送他遠去,龍躍于淵才打開一張圖看了看。
圖中赫然是午夜屠村男那張回眸一笑的截圖,得益于高精度錄像,這張圖可以放大到連對方手上毛孔都能看清的地步,只是礙于光線看不真切。
但他很確信,這只手里握著一只似玉非玉,似骨非骨的匕首,就和剛才糜陸手里那只一模一樣。
“果然是這個變態啊……”
他小聲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