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進入節能大廳后第一次損血,主要來自沿著匕首傳到身上的沖力。
顯然他的力量不足以正面抵擋這樣強力的攻擊,即使僅是側面,即使有「止戈」的額外力量加成也沒能擋住象牙。不過卻讓它偏離了原有軌道,勁風擦著蘇妍的兜帽掠過。
糜陸再次感慨于無比真實的物理引擎,因為出色的動態視力讓他清晰地看到勁風刮落了蘇妍的兜帽,柔順的黑發也在空中散開,就像水中搖曳的水草……
嗯,十分養眼。
只是對這種足以將常人嚇尿褲的一幕,蘇小姐卻連眼睛都沒眨,當真定力十足。
這一瞬來得太快,眨眼間糜陸就被余力撞到旁邊的樹上,又掉了1/5生命值。
伴隨著猛犸不甘的咆哮,兩秒轉瞬即逝,蘇妍也成功回滿了魔力。
她來不及和糜陸打招呼,雙手平舉「苦木獨苗」法杖,杖尖氤氳的暗紅色氣旋隨著緩慢揮舞劃出一圈弧線,一段晦澀的咒語后,猛犸發出更加痛苦的嚎叫。
糜陸看到它身下源源不斷地滲出血液,在重力牽引下很快滲入泥土,和泥漿混合在一起,卻不知是什么東西造成了傷害。
“呼——”
蘇妍抹了把汗,帶著“不回頭看爆炸”的自信來到糜陸旁邊,順勢扶著他的肩膀,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了上來。
糜陸這次沒躲,他能分辨這不是調戲,畢竟蘇小姐這幾步路走得頗為艱難,腳步虛浮不說,額頭上也沁出汗珠——她真的處于脫力狀態。
一種游戲內并不多件,但他很了解的狀態。
他伸出手,自然地摟著蘇妍的腰,方便她靠得更舒服。
“很熟練嘛~”
蘇妍道,聲音十分慵懶。
“我還是頭一次見有人玩游戲會這么困。”糜陸笑道。
蘇妍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眼神頗為嫵媚。
不過她倒是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氣。
“我說了法師很累的。”
“唔,看出來了。”
兩人旁若無人地調著情,旁邊猛犸也迎來了生命的終結。
這時糜陸才看清到底發生了什么……
一截樹苗刺破它背部的皮膚,雖艱難但卻堅定地冒了出來,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生長,順勢抽葉開花結果,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長成了一顆樹干一人合抱的大樹。
猛犸的血還沾在樹干上,已經結痂,仿佛為自然的力量增添了種莫名的肅殺與冷酷。
“原來如此……”糜陸喃喃道:“那個引力場里有種子,而且它腹部有傷口?”
“嗯,之前造成的。我灑了一把——至少有幾百粒樹種下去,然后全力催動「栽培術」,只成活了這一棵。”
“嘖,真是太聰明了……話說你恢復好了嗎?這樣公然放閃是要遭報應的。你不給我介紹下這位朋友嗎?”
“嘁……”
蘇妍松開手,活動了下肩膀,隨手拿出一根發帶胡亂扎起了頭發。
那位紫袍法師也靠了過來。
湊近后糜陸才發現,這件基佬紫法袍其實并非純粹的紫色,而是像夢幻的星河,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出朦朧的紫氣,看樣子是裝備特色。
這也難怪他多想,畢竟在洛坎人觀念里,紫袍對應玩家的40級,連等級榜第一的麥克都穿不起。
“你叫他小墨就好了。”蘇妍道:“嗯……我朋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