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手街的房屋大都十分粗糙,加上地處希爾德丘陵以北,沒有南方的濕熱,所以地窖并不高,成年人想在其中行走也要貓著腰。
因此唐·漢古掉下去后,只能趴在地上抬頭,并寄希望于小弟們解決那家伙。
可他明顯想多了,回應他的除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外,就是從縫隙間滲下來的粘稠血液。
滴答,滴答……
黑暗中,這種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唐·漢古自詡見過大世面,作為食人魔,來到人類世界前的無數個冬天他都是在野牛肚子上破開條口子,將自己塞進去取暖度過的,對血腥味根本不會感到畏懼。可此刻,他卻感到滴答聲伴隨著自己生命力的消逝……
即使滴下來的血液不屬于他。
時間過去了多久?他不知道,只知道上面沒有了慘叫聲,血液也凝結成塊,將木質地板的縫隙堵塞,不再流淌。
而那個身影,也毫不掩飾的跳進地窖。
一束光從地板的窟窿打下來,就像話劇院展示主角內心獨白時的場景一般。
唐·漢古只看過一次話劇,而且心思全放在左手邊那位婦人白花花的胸脯上,可此刻他對那一幕的記憶竟格外清晰。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他咽了口唾沫,說出這句話。
“你不會殺我的對吧?我有金幣,女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糜陸沒有回答,還有1.2秒再不造成傷害他就會脫離狀態,輕笑一聲,身形閃動,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唐·漢古身后,匕首也刺進了對方后頸。
蛇毒讓唐·漢古周身籠罩在綠光中,頑強的生命力讓他沒有第一時間死去,而是奮力揮出最后一拳。
唰
橙色匕尖剖開他粗壯的脖子,向左掠出,一截斷臂瞬間飛出去老遠,“啪”的一聲撞在墻上。
唐·漢古耷拉著腦袋,死得不能再死。
一大簇金色光團從他身上迸發,接著乳燕歸巢般涌進糜陸的身體。
三秒一過,「原罪·格拉托尼」的狀態消失,糜陸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此時他的感覺非常奇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剛退出游戲還是尚在游戲中。
疲憊如潮水般涌來,削弱不只是數據上的,就連心態和情緒也一并削弱了。
首先是飽腹感——與之前的胃部空虛形成了鮮明對比。
接著飽腹帶來慵懶,就像酒足飯飽后,除了躺下休息以外什么都不想干的感覺。兩種感覺交織起來,就成了厭戰。
就如之前的好戰一樣,此時的厭戰也是經過一系列復雜變化形成的,這種感覺還真是神奇。這些東西就如《黃昏紀元》一樣,愈是體驗就愈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凡。
趁著休息,他「采集」了唐·漢古的尸體,得到了一對指虎和一本筆記。
「名稱:親吻」
「部位:雙持武器(鈍器)」
「屬性:攻擊力+140,攻擊速度+30%,命中率+10%,敏捷+1.」
「戰斗專注:持續攻擊一個目標,你的雙手會愈發敏捷。3秒內不更換戰斗目標,則增加10%攻擊速度,最多可疊加5層。」
「裝備需求最低敏捷12,最低體質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