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魚縣龍嵴江。
整個新大陸正中,有著一條橫跨南北的滔滔大江,此江形如巨龍,蜿蜒流轉,途徑數萬大小領地,為沿途生物了充足的水資源供應,被人類親切的命名為長龍仙江。
而途徑天元領地寶魚縣的這一段,從高空俯瞰正好處于龍嵴部位,自然得名龍嵴江。
龍嵴江壯麗寬闊,奔騰不息,江面寬闊處足有六十米之寬,窄處也有四十米之多,其內游魚無數,水產豐富,為天然的魚米糧倉。
而寶魚縣乃至附近周邊村鎮,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正好便建造在這江水兩岸附近。
“蘇縣長,從這里開始,便進入了咱們寶魚縣地域”
列車此時,正以十公里每小時的低速穿行在龍嵴江上的大橋之上。
往窗外看,大橋下的江水流速極快,猶如懸河瀉水一般直通向視野盡頭。
河面上,則有十多條木船搖搖晃晃的隨著水流飄動,費力的在波濤中尋找著平衡。
蘇摩貼近窗旁左右打量了下河邊兩側的情況,民居水田果然比之前多了不少。
“胡部長,這龍嵴江,好像比外界傳言的還要兇險幾分啊”他沉聲問到。
“蘇縣長果然慧眼如炬”旁邊負責介紹的胡元用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分異色。
他是寶魚縣的物資部部長。
昨夜寶魚縣內幾乎所有部門的大小部長,都收到了有新管理者要來的消息,以及新管理者之前的身份信息。
在得知這位“空降縣長”先前只是一個自由市場的電子工人,只是在夏收期間發了筆小財后,大部分人雖不說嗤之以鼻,但態度上總還是有些不咸不澹。
一夜過去,該上班的上班,該出差的出差,根本沒人想著提前來迎接這位蘇縣長。
唯有他不同。
作為陳氏家族的眾多女婿之一,他深知眼前這位蘇縣長背景到底有多么恐怖。
以至于天還沒亮,他便早早搭車來到天元火車站,又提前打聽清楚列車班次耐心在車上等著。
為的,就是給這位蘇縣長留一個好印象。
“天氣炎熱,前些天新大陸上下了三天冰雹,內陸的冰雹融化進入了大地中水分,可兩岸的冰雹卻融化進了長龍仙江內,使得水流速度越來越快,水面高度也越來越高”
“加上這些年來各種災難頻繁,兩岸水土流失嚴重,我們又沒有足夠的基建力量來鞏固一道堤壩出來,只能仰仗源頭上的寶魚水庫來控制流速,另外昨天我們還在開會研討,是否要暫時撤離兩岸這些村民們,否則一旦再遇到上游泄洪過來,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原來是這樣”蘇摩微微點頭,心中頓時對寶魚縣的認知又加深一分。
水患。
別說是在這災難頻繁的廢土之上,就是基建力量拉滿的文明時代,也幾乎年年都能遇到。
往古代看,一場洪水下來,往往就能帶走沿線周邊一代人的努力。
而寶魚縣之所以愈發沒落,和這龍嵴江越來越肆虐絕對有不可分割的關系
“以往遇到這種情況,縣內是怎么應對的”
“以往”胡元用略一沉吟“以往寶魚水庫的庫容到達70左右時,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崩庫,我們就會開始往下游泄洪,將龍嵴江的水引入到旁邊的清水江,蓮花江內去,同時也會提前通知兩岸的居民,協助他們轉移財物,等到水平面退到一定程度后,再恢復到正常生活中”
“現在庫容多少了”抓住重點,蘇摩又問。
“昨天是495,按照匯報上來的流速,今天應該有55左右,預計七天內沖擊70水庫線,但這次只是冰雹融化而已,算不上什么大問題”胡元用笑笑,隨即指著江面上的漁船“這些漁民們對水勢的感知可比數據要精準的多,他們只用看水面下魚群的行為,就能預測到未來水流量的變化”
“只要他們還在江面上捕魚,就說明現在的情況還遠遠夠不到龍嵴江的極限”
“確實,春江水暖鴨先知,生活在水邊的這些人可精著呢”一旁坐著的王遷也補了一句“長龍仙江縱橫廢土,上游泄洪,沖下來的大魚絕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