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
哈迪斯沒有馬上出現。
而是等到所有管理者吵吵鬧鬧一陣,才姍姍來遲的打開門。
看起來挺年輕的啊
蘇摩詫異的揚了揚眉毛,對走進來這位年齡看起來最多只有三十的大叔來了興趣。
只見哈迪斯身穿了件黑紅相交的絲綿長袍,腰間系著暗橙色拉花腰帶,腳蹬一雙油亮皮短靴。
頭頂是細密飄逸的發絲,眉下是透亮的眸子,體型頎長。
看起來是既有英倫紳士范,也有一絲邪魅的酒吧浪子感。
而且和卡特琳娜相似,哈迪斯雖然已經有一百多歲了,但外表卻依舊年輕。
甚至乎他臉上的皺紋要比卡特琳娜還少一些。
在場不少管理者臉上難免升起一絲驚訝,一些年老的管理者更是驚呼出聲。
哈迪斯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物,而是他們父輩,乃至爺爺輩那時候縱橫的管理者。
不少人的印象里,就算他在年輕,也應該是滿頭白發,行將就木。
但現在
“歡迎晴港市的各位管理者,歡迎你們前來參加會議,很高興見到你們”
看著一張張滿是詫異的臉龐,男人的臉上帶著陽光燦爛的笑容,一邊笑著,一邊走到了名義上屬于北郊其實只有晴港避難所一家的位置上坐下。
“唔在場看起來沒有老面孔了,真是可惜,這一覺睡醒又是物是人非啊。”
哈迪斯眼神來回掃過,不由有些感慨。
自從選擇沉睡之后,平均每十五年他只能醒來活動一個月時間,完事就得繼續沉睡。
這種方式直接導致了在場的這些管理者他一個也不認識,尤其是銘牌上的名字,更是陌生無比。
“哈迪斯大人當然不認識我們,事實上,我們也不認識你。”
一名南郊的管理者陰陽怪氣道。
“另外我們可不像你這么清閑,避難所里需要管理的事情多著呢,多羨慕你能兩手一攤只顧著休眠,讓底下人隨隨便便就搞出來這么多爛攤子。”
“幼,這位尼爾森先生脾氣真大,我看看是納迪布避難所的啊,我還記得上次和我說話的管理者是阿爾文呢。”
哈迪斯不在意的說道
“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沒有管教好下面的人,給大家和城市里帶來了許多麻煩。”
他站起身,誠懇的彎腰對著三個方向依次鞠躬。
不管這是不是真心誠意的表現,能做到這個份上,蘇摩饒有興趣的抬了下眉毛。
不簡單。
對著一群后輩能屈能伸,無論怎么說,這哈迪斯的腦子至少挺清楚的。
他這一道歉,東郊那些保持中立的管理者臉上馬上有了笑容。
畢竟這場戰爭壓根沒影響到他們,現在自然愿意給哈迪斯這個面子,來個順水人情。
南郊那些本來已經準備好開炮發難的管理者,看到這做派,也只能暫時將話憋回肚子里。
可以說會議開始可能出現的爭吵,已經被哈迪斯無形之中化解。
“他看起來也不像記錄里的那般陰狠狡詐嘛。”
獵虎摩挲著下巴的胡茬,忽然若有其事的點評了一句。
前代管理者留下來的記錄中,對哈迪斯的描述基本都沒有什么好話。
原因就在于每一次這家伙醒來之后,都會讓城市一陣動蕩。
“可能是裝的,先看看他后面怎么說。”
奧德里奇也有些拿不準,腦子里想起查普曼曾經不止一次說過的那些話。
他沉吟著,眼神不由自主的又瞥向蘇摩這里。
然而可惜的是,蘇摩并沒有對哈迪斯現在的表現發表看法,依舊靜靜地注視著中央。
三次鞠躬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