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還在想這么龐大的艦隊在江面上駛過,只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到吧。
能被這玩意給埋伏,該是多么離譜的情況下才能發生。
現在答案出來了,還真不是人家埋伏他們,而是自己追著進了埋伏圈。
這要是讓對面知道了他們給兩艘船搞沉了,不得活剝了他們。
“你沒有告訴他們礦島聯盟里發生什么了吧?”
“我當然沒說,我都沒有和他們交流過好嗎?”許冬小聲嘟囔道,“而且我又不是傻子,就算是和他們交流,我也不會告訴他們那兩艘船是我們搞沉的。”
最初他遇到的只是一艘游擊艇,結果對方只是遠遠的看了他們一眼,就一直追在了木船的屁股后方,既不上前又不離開。
再后來就是大艦隊從后方開了過來,將木船徹底逼停在江面上。
“那就好,你等會別開口說話。”許冬的回答讓陸廣印心中的大石稍稍落地,他微微松了口氣,仿佛逃過了一劫。
他還抱著一絲期待,認為那些士兵只是在例行公事,對所有從礦島聯盟離開的船只進行盤查。
而木船上那幾把槍和子彈雖然乍一看說不過去,但總有回旋的余地。
畢竟,在這個混亂的時代,總有一些可以編織的借口。
游擊艇迅速接近,最終在距離木船約五米的水面上停了下來。
這個距離,近得讓陸廣印能夠清晰地看到船上士兵的面孔,制服,以及武器。
百分百和礦島聯盟那兩艘船出自一個地方。
唯一的區別則是這些士兵的氣質更加冷峻而嚴肅,看起來就像是精英中的精英,讓人絲毫生不起質疑他們戰斗力的想法。
在陸廣印緊張而忐忑的注視下,士兵們并沒有立刻出聲詢問,而是默默地從船艙中取出了兩份文件夾。
這一刻,陸廣印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盡管他不明白對方手里的文件到底記錄著什么,但那不時低頭抬頭似乎是在核對的行為
“你是陸廣印?”
船頭士兵的詢問聲如同晴天霹靂,瞬間擊穿了陸廣印的心靈防線。
他感到一陣眩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這一刻,陸廣印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逃避,或許是從艦船包圍過來的那一刻起便意味著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所有的掩飾和偽裝全都變得毫無意義。
“我”陸廣印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
他想狡辯解釋,卻完全不知道從哪個角度開口。
“陸領主,你膽子很大啊,先是帶人卷跑不少普通人活命用的物資,隨后又在礦島聯盟搞了個大新聞出來。”
什么?
他們怎么知道我是夢月領地領主身份的?還知道我卷跑了物資?
這一瞬間,陸廣印心中的疑惑甚至一度蓋過了絕望,各種復雜情緒全都交織在一起,達到了頂點。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陸廣印張了張口,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熄滅了所有希望。
現在,他已經不再去想怎么活命的問題了,只想著臨死前問出心中的疑問。
這樣的艦隊,這樣的工業重器,到底是哪個領地的出品?
為什么在世界頻道上,他從未聽到過任何相關的傳聞或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