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走到邊豫南身邊,暗暗掐了他一把。
“你不是說讓我跟你做嗎?”
“咳咳,我那個,我又不知道沒結婚的不用磕。磕了也沒壞處啊,反正咱倆也是要結婚的,早晚的事,咳咳……”
“哼!我要是生氣了,就不跟你結。”
“啊?你不跟我結那你跟誰結?”
“等我不生氣了再跟你結。”
“那你現在是生氣了?”
“我現在是餓了……”姜瑜曦摸了摸小肚子,一臉憂郁地目視前方。
剛剛出門被催得急,她只吃了一個素菜包,連豆漿都沒喝幾口。
昨晚看完無聊的春晚,又熬了一個小時才睡,結果五點鐘就被喊醒。
又困,又冷,又餓。
“拖板過來,還站在那干什么!”老媽朝他喊了一聲。
邊豫南應道:“來了來了!”
隨后牽起姜瑜曦的手一起過去。
祭拜家親。
他們要祭拜的只有四個墓,邊豫南的爺爺奶奶,邊哲明的爸爸媽媽。
沒有其他的親戚,邊豫南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哪些血緣關系上的親戚,如果不算血緣,他或許得從頭到尾把墓園里的墓拜個遍。
跪伏在爺爺墓前,邊豫南又難免地想起了許多事。
老爹在一旁,一聲不吭地倒著酒,老媽臉上掛著笑,跟公公婆婆絮叨著去年發生的大事小事。
邊豫南也給爺爺倒了酒,自家釀的梨花酒。
爺爺喜歡喝酒,但喝的都是高度數的白酒,往往喝個幾杯就面紅耳赤,哈一口氣就滿是酒味。
那時每次他一喝酒,奶奶聞到那股味,就皺著眉不準他爬上床,讓他自己帶著草席睡門外去。
后來身體不好了,爺爺戒了白酒,喝起了自家釀的米酒。
但奶奶還是受不了酒味,即使已經忍受了這么多年,酒味仍是她生平最討厭的味道。
于是她偷偷往爺爺的酒壇子里灑了一大把梨花。
一大把是多少呢?
那時奶奶慈祥地笑著,臉上露出了些許少女般的狡黠,回答了這個問題。
一大把梨花灑下去,酒壇子的封泥都不用糊了,堵得嚴嚴實實。
后來爺爺喝酒時,總能聞到一股壓過酒味的梨花香。
起初他是很生氣的,甚至跟奶奶紅了臉,可沒過多久又不情不愿地去哄了她很久。
后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梨花酒的味道,也常常偷溜去別家蹭酒。
直到奶奶離世。
回到家,爺爺茫然無措,像個迷了路的孩子,跌坐在搖椅上呆愣了一整個下午。
那時梨花盛開,滿山銀白。
爺爺的酒壇子里,又塞滿了梨花。
好似那年,她滿是惱意,自顧自嘟囔著,將一把梨花丟進酒壇之中,隨后露出了竊竊的俏皮狡黠。
……
下山后。
姜瑜曦纏著邊豫南,終于拿到了一杯梨花酒。
她淺淺抿了抿,沒察覺多大酒味,只有一股淡淡的甜意留在舌尖。
這讓她又大膽起來,仰起雪白玉頸,本就只有一個塑料杯容量的梨花酒被她一飲而盡,一滴酒液從她唇角滑落。
“你這么猛啊。”邊豫南被她這動作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