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仔即是斌仔的一個哥哥,是特警。
至于惠姨口中的‘阿峰’,邊豫南也認識,是文仔在特警部隊里的好友,家住另一個村。
還有倆哥們一個在部隊里生火做飯,一個不知道在哪里干緝毒警察,過年估計都是批不到假的。
邊豫南在惠姨家坐了一會兒,原想打個紅包給斌仔,但沒見著他人,把紅包交給惠姨后,便帶著謝潮在村子里轉悠了起來。
逛了一圈,兜里的紅包不知道是多了還是少了。
反正這個年拜下來,聽到最多的都是鄰里鄉親善意的詢問,問他和姜瑜曦什么時候結婚。
這事兒不急,至少現在不急。
每當邊豫南被阿姨催婚之時,謝潮就幸災樂禍地一邊吃零食一邊笑。
結果走到村里最喜歡幫人說媒的阿姨家,阿姨問完邊豫南,看見謝潮站在一邊,又把他給拉了過來。
謝潮愣了愣神,隨后阿姨就直接問他有沒有對象,要不要她幫忙介紹一個——
咱們村的,隔壁村的,隔壁隔壁村的姑娘個個都溫柔漂亮又能干,生孩子的事兒,生五個都不在話下。
這可嚇得謝潮落荒而逃,連零食都不蹭了,一邊道謝拒絕一邊拉著邊豫南跑路。
等走到宏叔家院子里時,李愚的車已經停好,幾個人在幫忙搬著東西。
兩人剛想開溜,就被宏叔逮了過去。
“好好干啊,完事兒給你倆包個大紅包!”宏叔笑得非常和藹。
“那不行,先包紅包再干活。”
“嘖。”宏叔毫無架子地掏了掏耳朵,鄙夷地看了看他倆,“年都不跟你叔拜一個,還想要紅包?”
邊豫南和謝潮一聽,立馬拱手,換上一副笑臉,喜慶得很。
“宏叔!新年好啊新年好!恭喜發財!新的一年手氣紅紅火火旺上加旺啊!”
“哎對,新年好哈哈哈。”
邊豫南的賀詞算是說到宏叔心坎里了。
他立馬笑著從兜里拿了兩個紅包出來,滿意地拍了拍兩個小伙子的肩膀。
收了紅包,辦事兒的勁就更足。
看見李愚過來了,謝潮便問。
“這買的都是些啥,好沉。”
“麻將,撲克,牌葉子。”
“就這些?這可有二十多箱了吧?”
“還有電排插什么的,順便買了幾滾炮仗。”
李愚頓了頓,又說道:“來了記得進屋拜個年,我等會兒再去拖板家,你倆新年好啊。”
“新年好。”
“嗯,我先去別家拜年了。”
大年初一,最大的事情就是走親訪友,拜年敘舊。
當代年輕人大多不喜歡拜年,認為這只不過是一種麻煩,擠占了好不容易空閑出來的休假時間,從初一忙到初五又好像什么事都沒做。
只能說時代發展的必然產物。
城市化使得鄰居概念越發模糊,人們居住在一個小區,或許是在對門,或許是在相鄰的樓層,但也可能幾年下來,互不相識。
年輕人看淡親戚的概念,除了父母兄弟關系,必須要分出精力維持的幾個朋友關系外,很難再有精力維持其它關系。
拜年的意義在于,讓熟悉的人能在一個特定的時間見面,說上幾句話,不讓聯系斷開,不讓關系生分。
讓對親戚關系沒什么概念的年輕人,跟著父母跑來跑去拜著年,到了地方又說不上話,只是換個地方,換個沙發躺著玩手機。
那肯定無聊。
邊豫南倒挺喜歡過年時走家串戶去拜年的,圖的就是個熱鬧,大家圍坐,聊聊天,互道幾聲新年好,這就是過年的氛圍,這就是年味。
……
走了一個上午,村子里就只剩幾家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