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快吃飯的時候,邊老爹騎著他的老式摩托車,一張滄桑的帥臉上露出非常自得的笑。
許晚云摘藤菜的時候,就看見了他的嘚瑟樣。
還沒進院子,邊老爹就抬起今天分來的一整條牛后腿,得意地挑著眉毛:“可以吧?一整條,除了老宏就我分得最多。”
“也就那樣,別嘚瑟了,拿去灶房里給兒子。”
見他分到這么多,許晚云也高興,伸手接過裝牛腿的袋子掂了掂,沉得厲害,趕緊遞回給邊老爹。
“回了?”
“剛回來沒多久。”
邊老爹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衣服,把掛在衣服上的蒼耳扯下來丟到一旁,理了理衣領。
穿的是邊豫南托李愚帶回來的軍大襖。
雖然貴是不貴,邊老爹也有好幾件這樣的襖子,但他從收到軍大襖的那天起,就一直穿著。
嘴上嫌棄著說兒子也不搞件像親家那天傳來的高級貨西裝,但卻對這件大襖寶貝得很。
進了廚房,不見邊豫南,倒是只見到姜瑜曦在仔仔細細地切著菜。
“啊,爸你回來了啊。”姜瑜曦一抬頭見到邊老爹,立馬放下手里的菜刀,雙手緊張地在圍裙上擦了擦,伸手就要去接邊老爹手里的袋子。
“你估計提不起嘞小姑娘。”邊老爹把裝著牛腿的大塑料袋放在案臺上,問道:“小崽子去哪了?”
“他在后山趕鵝。”
“臭小子,家里鵝又不是他喂大的,一回家就打主意!”邊老爹罵罵咧咧地走出門,直奔后山去。
姜瑜曦看著他離開,忍不住想試試到底能不能提得動這條牛腿。
心想著自己也不是那種完全不干家務活的女人,力氣應該不至于小到一條牛腿都抬不起來。
結果剛把牛腿從案臺上拖下來,手還沒抱穩,整條牛腿就直接掉在了地上,還好有塑料袋包裹著沒有弄臟。
等邊豫南趕好鴨子,跟老爹一起拎著一只大肥鵝回來時,姜瑜曦已經跟牛腿子僵持了十多分鐘。
父子兩人穿著一樣的大襖,很有默契地修著鵝,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相處,不說一句話反而才達到最佳的和諧。
姜瑜曦不敢弄鵝,血水會讓她心理上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只能在一旁切切配菜,然后把空間留給他們父子倆。
拔毛是個麻煩的事兒,好在這種事兩人都干過不少次了。
小時候邊豫南放假在家不想寫作業時,邊老爹就會讓他去干活,以干活代替寫作業,干一次活可以一天不寫作業,但最后作業還是會堆到一天寫完。
拔鵝毛拔雞毛這種事,屬于是熟練度滿級的活計。
邊老爹洗了洗手,隨口說道:“明天你岳父岳母來了記得去接一下,到時候給做一桌子好菜,分來的牛腿子拿來烤也行。”
“明天?明天啥時候。”
“你中午去鎮子上等著就行了。”
“哦。”邊豫南點頭應下,心里琢磨著明天該做點什么菜給岳父岳母。
他正想著,那頭邊老爹洗完手,習慣性地想直接在衣服上把水擦干,但隨后又停住,拿起案臺上的干布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