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他進了一個地窟,感受到了熟悉的波動。
‘那個呼吸聲,跟丁攀很像。’
韓鵬飛如是想,習慣性地轉身面向呼吸聲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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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大風戰隊的池光宇,很高興見到你,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池光宇很有禮貌地跟新來的瞎子打招呼。
雖然行動自如,但是兩只眼睛的眼皮都快被燒沒了,就算還有視力恐怕也跟瞎子無異。
不過池光宇并不歧視瞎子,反而十分尊敬。
原因很簡單,一名瞎子能收到救世軍的邀請函,足以證明有過人之處。
他從來不會歧視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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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韓鵬飛,我想找一個叫做丁攀的人,你們認識嗎?”
韓鵬飛原本不想回應池光宇的招呼,因為他覺得這些跟他沒有關系。
他的余生只有悔恨和對丁攀的仇恨,社交之類與他無關。
但是想想,他沒有可能只憑一個人的呼吸聲就判定那人是丁攀,就像他不能憑聲波定位確定地面是不是沼澤一樣。
還得靠其他人,用視力來確定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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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金良跳了出來,略嫌輕浮地賣弄了一句,“丁攀啊,我認識,可惜他不認識我。”
齊奉超看到了韓鵬飛臉上的表情變化,心里咯噔一聲,猜出韓鵬飛跟丁攀之間可能有過節。
但他又不是韓鵬飛肚里的蛔蟲,自然不知道其中實情。
他打算阻止劉金良繼續賣弄,但想了想,并沒有說出來。
劉金良繼續替丁攀尬吹:“那可是個超級牛叉的牛人啊,在馬不撕排行榜上一路屠榜,連我們大風戰隊都只能望而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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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攀看到韓鵬飛只有一個人時,他還覺著奇怪。
在他心中,這對覺醒者夫妻應該到哪里都不會分開才對,畢竟他們非常恩愛,而且劉萍還有著4個月的身孕。
之后,他聽到韓鵬飛說要找丁攀,然后還是以相當猙獰的表情說的,他更加奇怪。
‘韓鵬飛為什么要找我,而且用這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沒等丁攀想通這個問題,他就又看到了韓鵬飛臉上的表情從驚喜到憤恨。
這時候他沒想通,卻知道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該死!劉萍死了,韓鵬飛遷怒于我!’
除了這個,他找不到其它可能。
他跟韓鵬飛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連面都只見過一次,韓鵬飛根本沒理由擺出這種表情。
至于遷怒,這種事情雖然不應該,但不是不能理解。
為了當年的地震事件,他也曾遷怒過無數人。
只不過他生活在秩序社會,并不能把自己的怒氣釋放出來而已。
而是地窟時代,只有生存才是最大的秩序,遷怒然后尋仇,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也有可能是想尋死。
畢竟一個瞎子,冒著無數風險去找一個正常人尋仇,怎么看都像是尋死。
而且是在地窟時代這種環境下。
‘所以,韓鵬飛今天找上我,應該就是想要尋死,那就只能成全他了。’
丁攀意念一動,背后的蛛絲飛爪無聲無息射向韓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