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男,
兩女。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坐在沙發中央,長得很壯實,雖然是坐著,但身高感覺有一米八幾。濃眉大眼,看似經過了長久的旅途,黝黑的臉上掛著滿滿的疲憊。
衣著十分有特點,身穿藍黑色對襟短衣,胸前的布紐扣多達10至12個,長而整齊。
明顯是少數民族的打扮,就差腦袋上再戴頂帽子了。
他的旁邊,站著一個衣著打扮相似的年輕男生,同樣黝黑的臉上,鑲嵌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見曾文進來之后,目光似乎下意識地躲了開來。
一個中年女的,有些像風韻猶存的龔麗,臉若銀盤、眼似水杏,也是一臉的倦容,但眼眶很紅,淚眼婆娑,顯然剛才哭得挺厲害的。
中年女的旁邊,一個年輕的女子站在她的左側,給她遞上了一條粉色的絲巾:“媽,你不要再哭了。”
“姐姐在下面知道,會更加傷心的。”
這女的看不到臉,但打扮也是十分樸素,但兩條大長腿還是惹眼。聽聲音,應該是這個女的女兒了?
曾文很快就猜測了起來,這難道就是張瑜的親人?
剛才在火葬場火化了張瑜的那些人?
可是,張瑜說過,她沒有親人……
難道,張瑜一直在欺騙自己?
“小伙子,你是?”中年男人看見了曾文,抬起疲憊的臉,先和曾文打了招呼。
“我……”
“我是張瑜的朋友,你們是……張瑜的親人嗎?”曾文還是問了出來,雖然答案**不離十了。
“嗯。”中年男子緩緩地點了點頭,聲音很沉重沙啞,好像已經擠出了全身的力氣,但他還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我們是張瑜的家人,我是她父親,這位是她母親,這兩位是她的弟弟妹妹。”
原來真是如此,曾文心中松了一口氣。
“叔叔,阿姨,”
“節哀順變。”
雖然不明白張瑜為什么要騙他說沒有其他親人,但現在肯定得安慰一番她的家人嘛。
想了想,他又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走了。”
“唉,”張瑜父親重重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人走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也沒想到她會遇上不幸,會被大樹砸到。”
“走得太突然了,我們連女兒最后一面都沒見到啊,嗚嗚,”張瑜的母親也是哀嘆了一句,隨后又抽泣了起來,“前幾天她叫我們過來這里看她,結果剛到這里,就聽到這里的人說……”
那可真是太不幸了,這樣的見面,曾文心中默哀了起來,不知道說什么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太特么的殘忍了。
“我們都不敢相信,女兒就這么走了,只能見到她生前最后一面。”
“小伙子,你是她男朋友嗎?”
張瑜母親抬起了尖尖的下巴,突然問了一句。
“啊,不,不是,普通朋友,只是普通朋友,只是平時大家經常往來,”曾文趕緊否認,“就是大家比較熟。”
人都走了,說是人家男朋友的話,指不定會引起很大誤會呢,張瑜雖然走了,但她還留了一筆不小的遺產在這里,人家要是以為你貪戀財產?
當然,曾文平時也是對所有人都聲稱——他單身,沒有女朋友。
“這不她剛過世,在陰州也沒有什么朋友,殯儀館就打電話讓我過去幫忙料理后事了。”
“噢,”張瑜母親微微頷首,“那你們倆關系挺好的,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女兒。”
謝我啥啊?曾文有些尷尬了,慚愧啊,自己什么都沒有做,一直都是張瑜反過來照顧自己……
但曾文不可能真的就這么告訴張瑜母親吧?
“阿姨您客氣了,這都是朋友間分內的事兒。”
“那孩子,你最后一次和我女兒聯系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