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楞在了當場,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沒想到會有同庚站出來反對,更沒想到話語會如此的輕鄙。
“肖冷,你罵肖魁是廢物,那你又是什么,真當自己很強嗎?你怎知肖魁通不過考核,我看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別靈種入體的測試都通不過,那就真成了廢物了。”肖遙偏身對著肖冷說道。
肖遙與肖冷雖為同庚,一起在練武堂多年,但倆人是在不同的族老帶領下修習,平時并無太多交集,少有往來,關系談不上好壞,肖遙對肖冷并無看法與成見,但見其出言不遜,心中難免泛起波瀾。何況罵的是大壯,便無退讓一說,針鋒相對在所難免。
“我是不是廢物武考過后才會知道,倒是肖魁到現在都沒來那已然淪為廢物。“肖冷轉而舉起手臂,手指指向肖遙,語氣中帶著生冷:”肖遙,別以為你將入覓山宗成為內門弟子就能讓所有人都捧著你遷就你,讓同庚們都聽你的。若你靈種無法化為靈根,就會成為覓山宗開山以來第一個無靈根的內門弟子,到時候域內皆知,那才是我肖族最大的笑話。憑得幾個陣盤入山門,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時候。肖魁與你們一起湊一堆,簡直就是一群廢物。”
兩人言語不善,現場氣氛也變得有些詭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人身上,連偶有攀談外族族老與宗門長老也關注著場內的交鋒。肖白風并未出言阻止,作壁上觀,任其二人你來我往,只是聽的很認真,還不時的用眼眸仔細打量著二人。
“哦,鬧了半天你是在嫉妒我。”
聽到肖冷的話肖遙恍然了,沒想到肖冷并非為了肖魁未到而站出來說話,只是想借題發揮而已。這幾年類似的事情肖遙委實碰到不少,一開始還會自我檢討,是否自己哪里做錯了,或做的不夠好。但當同類事情愈發多了以后才了解,這純粹是個別族人自卑心作祟,沒事找事而已。自此以后,他便坦然了。同時也正因為經歷的多了,反而找到了一些應付的方法,時常令對方不僅討不到便宜,還搞得灰頭土臉,自討沒趣。
“可是沒辦法,我就是比你優秀,還未武考,便已入覓山宗成為正式弟子,即便無靈根還是能入山門,你說氣不氣,可人生有時候就是這么的無奈。”
肖遙兩手一攤,故作無辜狀繼續說道:“雖然你還不是廢物,但我已然是人才,差距啊。三年后還將升任陣法堂執事,鴻溝啊。未來還將成為首座,悲劇啊。想到將來你這位有靈根的弟子見到我時,需向我這位無靈根的執事行弟子禮,還真是個笑話啊。”
肖遙輕描淡寫的將之前肖冷所說的話全都還給了他,心中暢快了不少,不覺間,胖胖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肖冷聽聞肖遙此番話語之后,臉色變得更為陰郁,衣袖內緊緊握住拳頭的雙手,不住的顫抖。年少氣盛的他,平時修行刻苦,在族內同庚之中,亦算出類拔萃,但自從肖遙入覓山宗之事在族內傳開后,就將所有同庚優秀少年的光芒都掩蓋住了,也包括他,無論他再怎么努力,最后也只會被長輩拿來與肖遙比較。耳邊總是回蕩著“你看看肖遙,和你一樣的年紀,就已被覓山宗看中,你怎么就不行呢。”諸如此類的話語。每到此時,肖冷的驕傲就轉化為了憤懣。
“殊不知自身實力才是正途,陣法之途乃錦上添花而已,若論拳腳,我肖冷還真沒把你放在眼里。”
肖冷很驕傲,也很有信心,對自己的實力有清晰的認識和判斷,平時在族內比斗,鮮有負于對手,很被族老看好。同時也很關注同庚的修行,特別是被族人私底下譽為“肖族未來第一人”的肖遙。
遺憾的是,肖冷一直沒機會與之交手。但肖遙族內的比斗他也觀看過幾場,雖然一樣勝多輸少,但并非犀利可言。只能算作平平,這令心高氣傲的他更怒不可遏。
“肖冷,同為肖族子弟,你與肖遙孰弱孰強有何意義,你又何必咄咄逼人,現在尋到肖魁早些開始考核才是正事,況且肖魁確實一路與我等同行并非妄言,望能稍待片刻,我們一定能將其找來。”
肖懦見肖遙與肖冷言語鋒利,愈發惡語相對,便想從中調和,雖知肖魁晚到確實有錯在先,按慣例取消資格實屬正常,但也不愿肖魁因為意外,而失去考核的資格。
“呵,與爾等同族等同與廢物同族無異。”肖冷一甩衣袖一副大人模樣,大聲說完之后,高傲的抬首回到原位,并給身旁相熟的少年肖堅仁遞了個眼色。
肖堅仁自然明白其意,前出一步,行禮過后,自行開口說道:“稟堂主,肖冷說的沒錯,為何肖魁未到卻要所有人在烈日下等待,弟子請求堂主按慣例,取消肖魁考核資格。”
站在遠處一直沉默的心悅恰巧看見肖冷遞的眼色,不由的搖頭嘆息,覺得自己若依然熟視無睹漠不關心,不站出來替肖魁說幾句,實在是不妥。
原本她不愿出面,作為女子,替肖魁說話并不是很恰當。其次是肖遙和肖懦已站了出來,自己也沒必要多此一舉。
不得已蓮步走出,向風族老躬身一拜,柔聲說道:“稟堂主,肖遙與肖懦所言句句屬實,非肖魁故意為之,此事與弟子有些因果,就此取消考核資格弟子心將難安,若堂主能寬限則個,待肖遙將其尋來之后,弟子愿與肖遙一起接受責罰,望堂主應允。”
肖遙心中竊喜,沒想到心悅會站出來替大壯說話,站在自己一邊。這在過去是從未有過的,不禁露出甜蜜笑容,毫不掩飾的直望著心悅,眼里滿是幸福。
“所有人都知道你與肖遙有婚約在身,替他遮掩實屬應當,夫唱婦隨真是令人羨慕。但你們畢竟還未結為夫妻,萬事別太露骨,太露骨了就令人感到惡心。”肖冷見心悅出來替肖遙說話,不合時宜的又站了出來,極盡嘲諷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