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器扭頭看去,另一側坐著一群士子,多數都穿著青袍,說話的卻是一名身著白袍的男子,他身上的袍子已經洗得有些陳舊感了,但卻是干干凈凈。
他的年紀不大,二十歲出頭,目光飛揚,帶著年輕人的自信與朝氣,注意到寧不器的目光,他微微笑了笑,抱了抱拳道:“這位兄臺既然去過北境,不知道能不能和我們說一說北境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寧不器的身上,他微微想了想,這才嘆了一聲:“那里的風光與中原不同,蒼茫中透著野性,風景可以用一句詩來形容: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所有的士子一怔,接著目光中散出幾分難言的神采,白袍男子起身行了一禮:“兄臺這句詩透著一種蒼茫古意,果真是文采斐然啊!
沒有去過北境的人寫不出這樣的詩,在下蕭然,不知兄臺尊姓大名?以兄臺之文采,絕不會是默默無籍之人!”
“寧大膽!”寧不器抱了抱拳。
所有人一怔,蕭然揚著眉,仔細尋思著,半晌之后才問道:“寧兄這名字……”
“沒有什么典故,只不過若是沒有膽子的話,如何去得了北境?”寧不器輕輕道,目光沉穩。
“說得好!”這一次卻是那名極為粗獷的漢子喝了一聲,接著起身大步走到寧不器身前,端著碗,碗里裝著的是酒,他認真道:“沒想到世上還有你這樣有骨氣的讀書人,我敬你一杯,算是向你賠個不是!”
說完他仰頭將碗里的酒喝了下去,目光中透著幾分贊賞,他的個頭很高,但比安虎還是矮了一些,只不過整個人極為粗壯,尤其是脖子,有如樹樁一般。
“寧公子,下次你再去北境的時候,能不能帶著我?我也想去看看,殺幾個北境的蠻子,揚我大唐之威!”
漢子一臉豪邁,接著話鋒一轉:“寧公子,我可以擔當你的護衛,我最佩服有骨氣的讀書人,我不喜舞文弄墨,但身手還不錯,一切聽公子的安排就是了!”
“你叫什么名字?”寧不器問了一句。
漢子摸了一把胡碴道:“我叫李清平,大唐西關人氏。”
“西關李清平?”寧不器皺著眉頭想了想,隱約間他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觸。
蕭然在一側輕輕道:“西關李家的人?”
“正是西關李家,只不過先祖名聲太大,我實力不夠,怕折了先祖的臉,就離開了李家,出來混口飯吃。”李清平點了點頭,一臉驕傲,似乎整張臉都在放著光一般。
蕭然吸了口氣道:“西關李家可是出過好幾位大將軍,阻斷了梁國的進擊之路,李氏槍法天下聞名,兵法更是出神入化呢,你又學了幾成?”
“槍法大成了,但兵法恐怕只有一成了,不過我不成器,我們李家還是有成器的人,所以我不能代表李家!”李清平應了一聲。
寧不器笑了笑,對著陸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結賬,這才抱了抱拳道:“李兄、蕭兄,今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明日我還會來,到時再見!”
“公子,我說過要當你的護衛,那就和你一起走,我還等著你帶我去北境呢!”李清平揚聲道,目光灼灼。
寧不器看了一側的貴公子一眼,目生古怪道:“李兄,你跟著我走了,這些兄弟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