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器點了點頭,拉住馬頭,行到了樓子初的馬車旁,輕輕道:“樓姨,我要先行一步,不能陪你了,那就在西關城再相見吧。”
“器兒,保重!”樓子初推開車門,牽著寧不器的手,微汗的掌心泛著幾分濕意,溫潤了寧不器的手,帶著一抹幽幽的女人香。
她的眸子里含著隱約的波動,那明顯就是緊張,寧不器拍了拍她的手道:“樓姨,放心吧,沒事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你娘走得早,我總是要替她照顧好你,這次西征,你是統帥,不必沖鋒陷陣,一切居中發令就好了。”
樓子初認真道,接著話鋒一轉:“善游者溺于水,就算你身懷武功,但在千軍萬馬之中也很難有什么作用,千萬不要自恃武力,打仗要以計謀取勝。”
寧不器點頭:“樓姨說得是,我一定會非常小心的,不給敵人任何機會……樓姨,那我就先走了。”
他一拉手中的馬韁,跨下戰馬轉身,向前奔去,同時他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手,樓子初的香味習習,幽遠綿長。
馬蹄音震動,先鋒營漸漸遠去,樓子初的目光自馬車中探了出來,盯著一個方向久久沒有挪動,直到最后才微微嘆了一聲。
她的面前放了一個火盆,穿著一件紫色的裙子,身形坐得筆直,裙子勾著臀兒,帶著一種女人的媚,此時鼻翼處還沁著微微的汗珠,幽香襲人。
只是這樣的畫面,外人卻不得一見,這份美麗藏于車廂中,幽然綻放。
下一刻,她喃喃低語:“希望器兒平安無事,他變得不一樣了,主意很大,這真是讓人欣慰……不過也變得好色了……”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中透著隱約的懊惱,甚至還有幾分傲嬌,眸子里的怨嗔很是濃郁。
拋卻了大軍,寧不器一行的速度果然快了許多,五千人盡是騎兵,可以日行三百里,在夜色籠罩時才停了下來,此時已經是人困馬乏。
依著步兵的行軍速度,一天差不多六十里至百里,這樣的確很慢,而依著現在的速度,差不多后日就能到西關了。
全軍修整之時,武樹安排了士兵警戒,有條不紊,余下來的士兵住進了搭起來的帳篷之中,飯香飄著,士兵們煮著粥,粥里加入了肉干,可以更好得補充體力。
馬匹的身上都是汗,蒸汽騰騰,士兵們為馬擦干汗水,喂了一些糧草,再將雪揉成了雪團喂給了它們,它們這才漸漸平復下來。
寧不器的帳篷之中,他坐在那兒看著地圖,一側鋪著被褥,這都是阿離做的,她穿著一身黑甲,甚至還包著頭甲,不仔細看也看不出是女子。
只是在鋪被子時她彎著腰身,勾起的臀兒卻是圓鼓鼓的,一目了然。
“殿下,飯煮好了。”羅成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三個大碗,兩碗面條,一碗烤肉。
阿離接過來,接著低聲道:“以后殿下的食物與士兵一樣,不必特殊對待。”
這個規矩是寧不器在北境時就養成的,凡是在行軍之時,絕不會搞特殊化,其實這一點并不會有人在意,畢竟他的身份尊貴,就算是特殊一些也無人會有怨言。
羅成一怔,微微行禮:“夫人,那我就撤下去,重新換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