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步窈甩開堯麒軒的手,將槍口移到他的左眼,然后朝梁許生攤開空置的左手,命令道,“把刀給我”。
眾人看了他一眼,眼里都是否決。
梁許生視而不見,乖乖把白袍內口袋里的一把手術刀遞到她手里,還是刀柄朝著她。
接過手術刀,夏步窈皺了皺眉,感覺小腹痛了起來。
“你到底想干嘛?”夏擒龍失去了耐性,“我們又還沒對你怎樣,大不了放你走就是了”,畢竟人家有槍又有刀。
這老男人這么窩囊,夏步窈很不爽,他怎么說也做了她十九年的父親。
堯麒軒知道她是想報復他們,但要算賬的話,怎么也輪不到她,“就算你殺了我,你也一樣可悲”,他抬頭冷冷得盯著她。
“是嗎?那我也要殺了你”,夏步窈把槍口移到他下巴,將他從趴著的姿勢,提成了坐著,然后一點預兆也沒有,在他大腿上狠狠扎了一刀。
拔起。
瞬間,慘叫聲跟鮮血一同涌出。
看著滴血的手術刀,夏步窈又笑了一下。把血在他肩上擦干凈后,用刀面拍了拍他帥氣的臉,嫌棄道,“別叫了,你可是男人”。
不,是禽獸。
堯麒軒痛得冷汗都出來了,瞪著一對憤怒到極點的眼睛看著她,咬牙切齒地,“你有種就一槍斃了我,不然我也不會放過你”。
這支槍,夏步窈只想用來保命,殺人太浪費了。
現在她只想搞清楚幾件事,便說,“我不會殺你,也歡迎你來對付我,反正你已經做了”,槍口依舊抵在他下巴上,“我要知道你們的陰謀,到底是什么?”
花了十九年,把她寵得跟公主一樣,不可能就為了錢跟報個仇這么簡單。
“就算你知道了,你的下場也一樣”,堯麒軒說話開始費勁,臉色變得蒼白,嘴角卻微微扯著,“因為你不過是被真正的夏家人拋棄的垃圾”。
真正的夏家人?
拋棄?
垃圾?
“說清楚一點”,夏步窈很不喜歡他用那種可悲又嘲諷的眼神看她,她把槍口又移回他的左眼,“敢說假話,我就崩了你這只眼”。
雖然是恐嚇,但她的行為已經足以讓人恐懼。
這時,旁邊的梁許生往前走了一步,輕聲道,“我來說吧。”
因為他就是從真正的“夏家”家里出來的。
沒等夏步窈拒絕,他就說了,“二小姐,你的確是夏家的千金,只是”,他神情暗了下去,帶有幾分同情,“只是你從小就生病,你的父親是個愛面子的人,他在社會上的地位是你無法想象的,而你卻有病,所以他為你重新組織了一個家”。
重新組織一個家?什么鬼東西?夏步窈的眉心不知不覺揪成一團。
梁許生的表情又沉了幾分,繼續說道,“他花錢,給你買了個爸爸,隨著你長大,又花錢給你買了親戚朋友,看你快要二十歲了,他又花錢給你買了個未婚夫…”。
結果這個未婚夫是沖著尋仇來的。
聽到這里,夏步窈的臉色都青了,她氣憤地大喊道,“夠了,閉嘴”。
原來她的人生,是別人控制在掌心中的兒戲家家酒。她是連路邊的一條狗都不如的夏家二小姐。
但是,還有一件事…
“那孩子呢?你們為什么要利用我去生那個孩子?”此時,她已沒有退路,除了弄清楚這一切。
就算死,她也要死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