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們走到每家每戶的屋檐墻根兒下,擤出了一些鼻涕,掛在柱子或者墻面上,就像是在做標記一樣。然后幾個蹲在門口兒,家家戶戶的“把守”,眼睛賊溜溜的東瞅西看。
汾州城的作息規律比較特殊,到了子夜時分也不休息,但那都是在賭坊和青樓里熱鬧,街上的行人自然是越來越少,故而乞丐數量的突然增多,極為顯眼。
司馬陽一開始還有些懵,小雨沉吟道:“司馬兄,你想.....這汾州城好歹也是個州府,卻連個士兵護衛也沒有,說明它另有一套的防御機制,我們要有逆向思維,行刺失敗,盧大人定認為黑衣人及其同伙會往城外逃,但我們偏偏不出城,待明日天亮,跟著城里的行人一起進出方為安全。我們出了城,就是刺客,不出城,就是來玩的游客!”
司馬陽倒抽一口涼氣,看著那一個個往墻面上抹鼻涕的乞丐們,唏噓道:“他們這是.......?”
小雨說:“我感覺這幫家伙在布陣,這汾州城里的妖怪,套路十分新奇,我們當謹慎處之,所謂玄陣之法,在于牽一發而動全身,倘若我等不動,陣法亦奈我何?”
他頓了頓繼續說:“那黑衣人身上的傷口里,還有很多銅錢兒,這些銅錢兒都是盧大人澡堂子里的東西,或許正是盧刺史標記跟蹤的線索,所以.....這黑衣人也不能接回客棧里,總之我們現在必須換位思考,反著常規思維行事才能確保永居善地,不暴露自身。”
“所以,你派狗夫妻出去,其實也是誘餌?”司馬陽唏噓道。
小雨點點頭:“然也!我們并非毫無作為,先讓丑類把自己的丑盡皆展示出來,也讓我等心里有底,如果真要撕破臉干一架,也讓狗夫妻先和他過過招兒.......”
魚娘子皺眉道:“朱公子,雖然說我們這次來汾州,發現臟邪挺順利的,當晚就看到了這個妖怪的真身,但......我總有種感覺,他的本領,比張景箓的還邪門兒,甚至可以說,實力絲毫不亞于張景箓。”
小雨笑著說:“凡事謹慎一點是沒錯的,但也不要過于緊張,搞的如臨大敵就沒必要了,我之所以如此安排,也是常規的套路。”
簡單的交流了幾句,司馬陽重新入定,小雨和伙伴們的視野,又回到了狗娘子的身上.......
此刻狗娘子和狗郎君,已經實現了會師,兩口子把那黑衣人帶到了西山一處隱蔽的淺溝內,旁邊小溪潺潺的流著,四處都是高樹,明亮的月光照耀下來,那黑衣人正躺在溪邊松軟的沙土上。
她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兩條狗圍著她轉來轉去,一副很著急為難的樣子。
黑衣人依舊在流著血,身上的銅錢兒在月光下映著金燦燦的光亮,狗郎君低下頭,嘗試著把她身上的銅錢鏢給咬出來,然而稍一觸碰,那黑衣人卻像掰骨抽筋一樣,疼的嗷嗷慘叫,根本觸碰不得!
感覺傷勢愈發的重了,之前身上有傷,還能和盧大人打斗過招。
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小雨看到,那黑衣人......被盧大人算盤珠子打中的右腳,居然發生了異變!她的鞋子已經被撐掉了,暴露出了蛙腳蹼狀的形態!
非但如此,她的小腿亦開始膨脹變粗,像是象腿一樣,儼然逐漸的朝著蛙腿的趨勢過渡!
看到這一幕,小雨心念一沉,這他娘的是中了妖法啊!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盧大人的陰險。這黑衣人逃走也沒用,即使離開了汾州城,依舊是變成怪物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