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知道女人是典型的小白菜心里軟,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關心的話,只是沉默者幫她歸置東西。
……
由于剛才的離別,周正聊天的興致也不高,一路上大多時候是聽著拖拉機吞云吐霧的聲音。
到易集。
大路上,一輛小客車靜停著。
還是二喜的車,上次包車費是張三萬掏的,今天該到他了。
“翔叔,你回去路上慢點。”
“管,你趕緊去吧!”
周正說罷,拎著東西跨上客車。
剛一進車,他就聞見撲鼻的煙味兒。
“三子!”
“三子!”
……
“三子,咱去襄樊是賣報紙?”
“要是包柜臺的話,得花不少錢吧。”
“嘖嘖,三子還是爭氣,剛下學就當老板了,咱都這么大年紀,還整天跑東跑西的跑著打工呢。”一個年齡看上去約莫30歲的男人說。
話音里的酸味任誰也聽得出來。
沒有惡意,非為嫉妒,只是羨慕的酸。
所以周正也沒生氣,反而笑了笑遞過去一根煙。
“咱這次去發不了大財,但要干的好了,賬目耐看,回家改善改善生活還是可以的。”周正微笑道。
二姐夫靠在窗邊沒說話,卻蹙起眉頭,因為他再次從小舅子口中聽到了“賬目”兩字。
上次他只以為周正說的是賬目好,收入多的意思,可是現在再聽,怎么感覺怪怪的。
要問哪里怪,他又說不出。
“二喜哥,接著!”
周正聲音響起。
“車馬大管家”伸手一接,只見是兩盒彩蝶煙,周正看他愛抽彩蝶,剛才就下車在商店買了兩包。
“這多不好意思,你錢給的也沒虧我,還買啥煙。”
“呵呵,每次都得叫你,咱這十里八鄉跑遠路都靠你撐著呢,這兩盒煙我買的也不虧,走了。”
“一路順風,發大財!”
“如你吉言。”
看看手里的煙,又看看遠去的眾人和那少年的背影,二喜心中感覺升起一絲異樣。
莫名的預感。
下次,他們第三次相見,或許大有不同。
“看來煙是抽昏了頭,這小子才剛十七八歲噯。”
在火車站不遠處的小吃街里,周正六個人圍在一個燒餅攤前,爐子的火氣蒸騰,一個個烤得外焦里嫩的燒餅出爐。
芝麻和蜂蜜的香甜加之餅香讓人胃口大開。
一人手里握著倆夾著牛肉的燒餅當做晚上飯,又帶上一包剛出爐的熱燒餅,這時候的燒餅量很足,兩個餅就有一斤多,再夾上二兩牛肉,足夠一個成年男人吃得打飽嗝。
雖然眾人從家里出發,都是帶了吃食的。
周正要不是看時間不夠,都想好好吃一頓再上車了。
“三子,給你的票!”
二姐夫買好票,發給幾個人。
八點的票,天黑的晚。
等他們坐上車,夜幕也還沒徹底降臨。
不過鐵道外星星點點的燈光已經亮起,周正打開車窗,感受到窗外徐徐吹來的涼風。
沒出發前,無數個念頭在他腦海中流轉,哪怕前世人活三十多年,都未曾感受到過如此時的心情跌宕起伏。
列車啟動,聽著耳畔的獵獵風聲。
他一切想法又都消失不見,只剩一個念頭。
盡人事,聽天命。
車已起航,是朝著成功的彼岸,財富自由的方向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