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被戳到痛點,反駁說:“你,我這不是工作忙了嗎,你當誰都跟你一樣一天啥事沒有,四五十多歲了還吊兒郎當的?”
“行了,你們都別說了,這些事等爸好了再說。”郁禾小姑憤怒說:“爸還在床上躺著,傷病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你們不想著出去跑跑路子,走走關系,讓爸順利做了手術,是真盼著他老人家沒救嗎?”
“哼!”
郁起知道禍是自己闖的,再硬氣不起來,只是不滿道:“這路子怎么跑?上哪兒跑?拿什么資本跑?”
小姑父說:“老婆,你知道,我雖然有些朋友,但是平時找他們吃飯喝酒答應的很干脆,但要找他們幫忙就沒那么容易了。”
郁禾小姑沉默,病房里這兩個男人,一個是自己大哥,一個是自己老公,可是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她個當女人的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郁禾手背抹抹淚,扭身朝著外面走去。
“女兒!”
“小禾,你干嘛去?”
“我去找院長,今天哪怕跪著我也一定要求他給爺爺治病。”
郁禾聲音堅決。
父親姑父的自私無能讓她心冷,她猛然發現,依靠他們的話爺爺恐怕再難醒來了。
“醫生都請不動他,咱們恐怕見也沒地兒見去,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別跟著瞎摻和了。”
郁起喊道。
郁禾扭過頭來,水晶般的眸子冷視著自己父親,說:“我已經成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子不言父過,即便異常憤怒,即便知道父親拿著自己的生活費跑去賭博,她依然沒對父親惡語相向。
這一刻,周正心中嘆息。
真正可憐的不是立著的人,而是那個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啊。
周正心中是同情老爺子,反而對郁禾沒有太多遐思,或許是前世對她高高在上的yy,剛才見到那一系列的事情,心中那個清純似水,冷若冰霜的形象竟慢慢淡化。
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什么忙,他跟在郁禾身邊問:“你就打算這么找上門去嗎?”
郁禾咬咬下唇說:“嗯,不論如何我也一定要請動院長為我爺爺的治療。”
這姑娘也太憨了吧?
周正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那個遇事鎮定自若,見困難絲毫不慌,萬事打點周全的郁禾與現在這個憨直的傻姑娘真是一個人嗎?差距也太大了吧?
女大十八變果然沒錯。
人終是會成長的,不光是身體,還有心智。
“這樣指定不行,如果都像你這樣就能把醫院的院長請動,那他的院長得多不值錢,可能會很長時間都不上手術臺了嗎?”周正苦笑說:“怕是得住到手術臺上。”
“吸吸,那能怎么辦?”
郁禾腳步停下,香肩輕顫。
周正的話像一把把的尖刀刺向她的心,讓她不得不正視這現實的問題。
是啊,如果簡單就能成功,那院長干脆再當回主治醫師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