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這兒吧,再往里都是疙瘩路,就不好走了。”
“到這兒正好。”
周正在村頭下車。
再往進走就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即便是這大爺愿意,他還不愿意讓自己的屁股活受那個罪。
回來的時候僅帶了一個背包,一個手提包。
反正也不沉,離家沒多遠,他拎著步行倒也自在。
莊稼還沒高過腳背,應該近幾天下過雪,隱約那淡淡的白色分布在田隴地頭間,給那翠綠添上一絲純凈。
“yuo,三孩兒回來了。”
“建規叔!”
“這是去哪兒打工了,你看這大包小包的。”
“去了趟的深市。”
周正放下提包,掏出煙盒讓了根煙,就告辭離去。
離家越來越近,所見的每個人都能叫出名來,所有人的臉上都是真誠的笑容,他想著,這才是鄉情吧。
不只是熟悉的土地,還有熟悉的人。
“媽,我回來了!”
“爸?”
周正闖過多關,煙卷和糖果散出去不少方回到家。
院子里沒人。
大石磨改成的石桌上,還有杯茶冒著水汽。
“咦,水杯在這人去哪兒了?”
周正把東西放到堂屋,把房子院子找了個遍也沒見半個人。
想象中的熱烈歡迎呢?
估計老媽剛出去,要不然那杯水不會還冒著熱氣。
周正也不去找,大刺刺地坐在打開電視看了起來,耳邊不時還傳來悶響“嘭嘭”的聲音。
“咦,記得把電視關了呀,怎么還有電視聲?”
沒一會,院子里腳步聲響起,老媽李素晴的聲音準確無誤的落在周正耳中。
雖是暗自嘀咕,但老媽的高嗓門可壓低不了多少。
周正滿臉含笑,看著推門進來的老媽,緩緩喊道:“媽,我回來了。”
“三兒,我的乖兒~”
“原來是你回來了,我剛才還想著是不是我忘記關電視,你回來咋都沒給媽說一聲,好讓你爸去接你。”
李素晴露出難以抑制的笑容。
周正嘴角咧著:“大冷的天沒必要接,媽,你是去哪串門了?”
“哦,剛才聽你生奶奶說炸玉米花的來了,我過去瞅了一眼。”
李素晴說著話,朝雜物間走去。
周正這才恍然,耳邊一直縈繞的悶響原來是炸爆米花的。
李素晴說:“三兒,回來別光窩在家,走,跟媽炸玉米花去。”
她端著一小饃筐的玉米粒,上面還折疊著個大透明袋子。
周正連忙接過來:“炸這么多?”
一缸子的玉米粒就能炸一簸萁爆米花,這時候沒什么零嘴,農村里就會有在十里八鄉“流竄作案”炸爆米花的。
“你還不知道,你爸看著電視,一晚上就能吃半簸萁,炸這么多也就夠他吃幾天的。”李素晴滿是嫌棄地說。
好像自己那個丈夫出了吃,就沒多大的本事似的。
“咳咳,我爸人呢?”
“今天早上就讓人拉去喝酒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不昨天才回家的嗎?今天就有酒場?”
周正疑惑,自家老爹什么時候人緣這么好了。
李素晴搖搖頭:“他就是閑不住,誰請他喝酒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沒問。”
正在他們說話時,后面一個聲音響起:
“素晴!”
“哎,生嬸。”
“生奶奶!”
“嬸,你就炸這么多啊,還不夠一鍋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