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我聽你母親說過,她提起時,滿面都是驕傲之色。”
季老太太微微頷首:“一個有目標肯上進的孩子,即便要去做的事極其危險,做母親的,將他的努力看在眼中,就算擔憂,也仍忍不住自豪。”
“我為這些準備了很久,前年冬天,隨父頭一次上了戰場,受了傷,在家養了許久,去年五月間來榕州時傷才剛好。母親被嚇得不輕,但卻從不曾出言阻止。”
陸星垂說到這里,抬眼與季老太太對視:“原本按照我的想法,沒有打算這么早就考慮終身大事,我亦沒料到,會在榕州遇到季三姑娘。”
“你這話的意思,是我櫻兒的出現是個意外?”
季老太太稍稍昂了頭:“我櫻兒打亂了你的計劃,是嗎?嗬,我櫻兒自打出生便一直在這榕州城中,真要說起來,你才是那個突然闖來的人,焉知不是你打亂了我對家里孩子們的計劃和安排?”
這話多少帶了點火藥味,聽起來語氣也不似先前那般和煦,然陸星垂卻是絲毫沒亂,搖搖頭:“晚輩絕沒有這個意思,于我而言,同季三姑娘相識,概因她本就該在這個時候出現。若沒遇上,我便按部就班地去走我自己一早想好的路,既遇上了,接下來一切計劃,便都要將她算在內。”
季老太太神色這才緩和了一點,卻仍是沒有笑容:“你這話就前后矛盾。你要走你先前就盤算好的路,這是你的自由,可我櫻兒,難不成就該一輩子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你母親是何情形,這些年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你若真個看重櫻兒,難不成忍心她也吃這樣的苦?”
陸星垂默了默,端起茶盞來卻沒喝,端至身前,又擱下了。
“我的確不愿放棄自己想走的路,可季三姑娘……我也不想放棄,先前我曾在心中忖度了許久,始終無法將兩者分出高下來。”
他一字一句地道:“您方才說,世上難有雙全事,晚輩想試試。戰場我是必然會再去,但我會竭力保證自己的安全。若她在家中不得安寧,我便每隔幾日就寫封信給她,哪怕實在抽不出空來,亦會讓人在戰報中定要清楚地寫出我一切安好。如今雖有戰爭,但我朝卻也稱不上紛亂不斷,一年之中,總能有一半時間”
“我的確不愿放棄自己想走的路,可季三姑娘……我也不想放棄,先前我曾在心中忖度了許久,始終無法將兩者分出高下來。”
他一字一句地道:“您方才說,世上難有雙全事,晚輩想試試。戰場我是必然會再去,但我會竭力保證自己的安全。若她在家中不得安寧,我便每隔幾日就寫封信給她,哪怕實在抽不出空來,亦會讓人在戰報中定要清楚地寫出我一切安好。如今雖有戰爭,但我朝卻也稱不上紛亂不斷,一年之中,總能有一半時間”
戰報中定要清楚地寫出我一切安好。如今雖有戰爭,但我朝卻也稱不上紛亂不斷,一年之中,總能有一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