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沒有這么巧,還很難說,但難說真假的消息到了日月門,就變得容易多了。
段亦竹能查到的消息,日月門自然也能查到,甚至還能先人一步。于是段亦瀾得知離央身世的消息其實比段亦竹還要早。但是他沒有說,他不像段亦竹,之前就被離央拜托了探查她的身世,他如果貿然開口,很有可能會讓離央誤會為他在背后調查她,從而影響他們二人的關系。
殷越的消息也比段亦竹的要詳細一些。
“你知道太傅府這個二姨娘什么來頭嗎?”
段亦瀾對殷越的話表示疑問,一個姨娘能有什么來頭?不過他沒順著殷越的話問,只是示意殷越繼續說。
殷越悻悻的撇嘴,即使嫌棄段亦瀾的無趣卻也得繼續往下說。
“太傅府的這個二姨娘,名字叫姜云憂。”殷越手指沾著茶水在兩人旁邊的桌子上寫下姜云憂的姓,“可是她其實不姓這個‘姜’,而是姓這個。”
他說著又在旁邊寫了另外一個字,段亦瀾抬眼一看,挑了挑眉。
江。
段亦瀾坐直了身子,眉宇間帶著說不出意味的神情。
“江家?”
殷越一番炫耀終于滿足了,靠在椅子上一副大佬做派。
“正是江家。”
兩人說的正是《瀚州八奇》那句“西者江洛開并蒂,陰陽雙生分兩儀”中提到的那個西燕江家。江家能夠在偌大的瀚州四國中獨占一個“奇”字不是沒有道理的,四國中排的上號的三大家族,除了東楚韓家,其余兩家便是西燕江家和西燕洛家,而這兩家奇在,江家只生女,洛家只生男。
而江家女,要么嫁到洛家,要么就是入宮為妃,從不外嫁。這也是段亦瀾奇怪這個所謂的姜云憂竟然是江家人的原因。他本以為離央只是一個蘇家人罷了,沒想到還能扯上西燕江家。
“我所能查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事情過去的太過久遠,已經沒辦法繼續探查更多了。不過我有個大膽的猜測,你說當初本來死了的孩子,其實并沒有死,那么有沒有可能,本來死了的母親,其實也沒有死呢?”
段亦瀾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如果姜云憂只是一個普通人,那么說死了便可能是真的死了。但是江家這么特殊的一個女兒,不僅沒有入宮為妃或者嫁入洛家,甚至從西燕跑到東楚嫁給了東楚的太傅,也沒做正做了個姨娘,江家會讓她就這么死了嗎?段亦瀾想到楊銘,說不定,姜云憂也是詐死的也不一定。
“蘇太傅知道她的來歷嗎?”
殷越嗤笑一聲,“蘇太傅如果知道,還敢娶嗎?”
他接著說道:“怎么著,你要查嗎?替離央查她娘姜云憂到底死沒死。如果你要查,我倒是可以給你指條路。”
“你是個情報組織,卻要我來查?”
殷越撇嘴,“定王殿下你可饒了我吧,日月門也不能天下之事全都調查清楚吧,我成天忙的團團轉的,對人家小姑娘娘親生孩子時候到底死沒死的事情實在是沒興趣。您要是感興趣決定要查,我給您指條道讓您方便點順手點,這還不成嗎?”
“忙的團團轉?”
高手過招從來都是聲東擊西,段亦瀾這一句拎出來打了殷越一個措手不及。
“那么不知道忙的團團轉的殷門主,是為了什么不惜克服南越幾乎無法出行的風雪,不遠萬里跑到東楚來呢?”
殷越黑了臉,話沒過腦子脫口而出“定王殿下管的著嗎?”隨后看到段亦瀾殺人似的眼神又秒慫改口,“小事,小事,不勞定王殿下掛心了!”
段亦瀾表情似笑非笑,“又是為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