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踢踏……”
錦若從顛簸中醒來,眨了眨眼,眼前還是黑黑的,小手伸出去。
冷蕭然感覺自己懷里有動靜,揭開自己攏在懷里的披風。
刺眼的陽光一下子涌入眼中,眼睛微微有些刺痛,錦若不適的閉了閉眼,小手搭在額前,才睜開眼。
“醒了?”冷蕭然低頭問道。
目之所及是一片荒野翠綠的波浪隨風舞動,路邊還能看到不少小漂亮的小黃花小白花,不過這對她來說都一樣,都是陌生的地方。
“我們要去哪?”錦若開口,嗓子卻是一痛,聲音也有些嘶啞。
她這才想起,之前發生了什么,她阿娘的墳墓被掘了,尸體也不見了。
她好像,哭暈了過去。
若是一般的小孩子,三歲前對母親的記憶應該都不是很深刻,記得的更是不多,甚至不記得,但她不一樣,她甚至還記得周歲時的記憶。
在她的記憶里,一直沒有父親的身影,而阿娘是個不拘小節的女人,和村子里那些講究三從四德的女人不一樣,她活得很自在,大聲的笑,大聲的哭。
喜歡什么就去做什么,敢想敢做。喜歡什么人就對那人很好,討厭誰就老死不相往來,恩怨分明。
甚至,她偶爾還把她討厭的人畫下來狠狠地踩一頓,十分孩子氣。
到底是什么人,會恨她恨成這個樣子?
是滅了他滿門,還是搶了她男人?
錦若是側坐在冷蕭然懷里的,他只低了一點頭,就看見她繃著個小臉,眼眸里盡是恨意。
“不要被恨意左右了你的判斷。”冷蕭然解了掛在馬鞍旁邊的水袋,拔了塞子遞給她道。
錦若嗓子疼得厲害,倒也沒有客氣,由著他把水袋嘴塞到自己嘴里,略微有些冰涼的水劃過喉間,甜絲絲的,嗓子頓時舒服了許多。
“雖然因為下雨,無法判斷墳墓是多久之前被挖開的,但是現場看似凌亂,卻沒有故意破壞的痕跡,所以說,帶走你娘尸身的人,應該并不是心存惡意。”冷蕭然將水袋重新掛回去道。
一旁的顧青納罕的打量著自家少將軍,他還是第一次見他家將軍這般和顏悅色的開導別人,雖然他臉上沒有笑意,但神色間的柔軟他卻是不會看錯。
少將軍今天是吃錯藥了?
“沒有惡意?”錦若怔了一下,她倒是不會不相信他的判斷,畢竟他好歹也是個統領士兵的將軍,若是沒有點兒自己的本事也說不過去。
而且他看著,也不是那種無憑無據,隨口亂說的人。
但如果是這樣,還會有誰要悄無聲息的挖走娘親的尸身,“那會是誰?”
“不知道,但應該是你娘認識的人,所以你也不必太著急。”
冷蕭然說著,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玉墜,遞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