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一方土地,有怪物跑到你的地盤撒野,不會無動于衷吧。
土地公聞言,唉聲嘆氣:“那是一尊‘菩薩’,唉,菩薩要吃人,小神無力阻攔啊!”
“你說什么,菩薩?”典韋怔了怔,以為自己聽錯了,“菩薩,吃人?”
“菩薩不吃人吃什么?”土地公卻是反問,“也是,你只是一個凡人,怎么可能知曉菩薩是什么呢?”
典韋無語了,“那,菩薩還會回來嗎?”
“不會了,祂只是路過此地,此刻應該已經到了十萬里之外了。”土地公搖搖頭,緩緩坐了下來,頂著一個巨嬰腦袋。
“少年,你叫什么?”土地公問道。
典韋心頭奇怪,身為一方土地,會不了解自己的地盤上有哪些居民?
不過……
看情況,這位土地公似乎真的不認識他。
“我叫典韋。”典韋略默道。
“嗯,典少年,你出現的正是時候。”土地公點點頭,“小神被那尊菩薩的吼聲震得陰神潰散,很快就要消亡了。”
又是一聲長嘆。
典韋雙眼微瞇,敢情這土地公快死了。
“我張文德天生神童,八歲開始習武,十歲正式踏入武道,四十七歲位列‘教頭’,九十五歲成為‘行者’,縱橫人間百余年,二百零九歲死于仇家之手。”
“死后受到師父的恩德,不但保住陰神不散,而且助我成為土地公,坐擁一個城鎮,接納十余萬百姓香火祈禱,享盡無邊福澤。”
“哪想到,好運不長,師父也死于賊人之手,形神俱滅。我失去了庇佑,被惡人毀掉了祠堂廟宇,被驅趕出城,四處漂泊流浪,輾轉多地,最后來到這座破廟里茍延殘喘。”
“萬萬沒想到,一尊菩薩會路過此地,一吼之威,就將我震得重傷。”
說到此處,土地公看著典韋,“你一定也感受到菩薩的恐怖了,僅是祂的呼吸聲,就震得你七竅出血。”
典韋豎起耳朵聽土地公嘮叨。
盡管很多內容聽得一知半解,但他也沒有多問。
天知道這個快死的土地公,為保狗命,會不會施展什么邪法,比如奪舍之類的。
“典韋,小神命不久矣。”土地公唏噓長嘆,“你我有緣,小神想送你一場大造化。”
典韋立刻警惕心大起。
這對話的發展方向,似乎是某些爛劇的標準情節。
別開玩笑了。
你我非親非故的,大造化這種坑人東西就別亂送了,少來套路我,我還不想死得那么快。
土地公張開嘴,往外嘔吐。
嘩啦!
從土地公嘴里吐出一團粘液。
土地公伸手在粘液里扒拉兩下,頓時露出一個方形璽印。
“典韋,你能看到此物嗎?”土地公問。
典韋點點頭,“一個方印。”
土地公點點頭:“此物乃是土地公的神印,持有這方璽印之人,便是一方土地神。”
說著,土地公將璽印遞了過來,“典韋,小神想要你接管神印,成為一方土地。”
典韋聽得玄乎,詫異道:“土地神,可以隨便當的?什么人都行?”
“自然不是,必須持有土地神專有的璽印,才能成為一方土地。”土地公連道。
典韋了然。
土地神是一個神職,但這個職位,只認璽印不認人,誰拿著璽印誰就是。
“要成為一方土地,只有兩條門路。
其一,接受冊封,我就是這樣成為土地的;
其二,從土地神手里繼承,我選擇你作為繼承者。”
土地公仔細解釋了下,“一般而言,只有‘陰神’才能看到璽印,故而只有‘陰神’才有資格成為土地神,但你似乎天生異瞳,便也有此資格。”
典韋不敢接,慎重道:“土地公,我何德何能?再者,無功不受祿。”
土地公說出了那句坑死人不償命的名言:“小神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