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不禁問曾緣:“你看到了什么?”
曾緣低聲道:“我看到了那些蛇的眼睛,猩紅猩紅的,好瘆人。”
“蛇眼?”
典韋心頭一震,又看了看那一個個紅色血囊,沉聲道:“你眼中那些蛇眼,在我眼里,應該是一個個紅色血囊。”
“血囊?”曾緣猛地轉過頭,看了一會典韋,而后略一沉吟。
她走上前,與殺魚男子閑聊起來。
這個殺魚男子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驚為仙女下凡,問什么說什么。
他從小就體弱多病,打娘胎里一生下來就是這樣,大夫治不好他的先天病。
別看他這么蒼老,其實只有二十來歲,還沒娶媳婦呢。
曾緣走了回來,低聲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我們看到的異常寄生在了這人身上,時刻汲取他的血氣滋養自身。”
“寄生的……”
典韋恍然,看了看殺魚男子,心頭不禁泛起同情,這人被異常寄生,這輩子注定凄慘無比。
可悲的是,他根本不知道真相。
這時,曾緣忽然開口道:“小韋,你去采摘下那些紅色血囊。”
“什么?”典韋臉色一變。
曾緣:“你能看到那些血囊,便能接觸到它們,自然也就能采摘下來。”
典韋:“可是,那些血囊是蛇的眼睛啊!”
曾緣搖搖頭:“不,在我眼里,它們是蛇眼,在你眼里則不是。”
典韋遲疑:“你確定不會有什么危險?”
曾緣點點頭:“這個異常,對我是有危險的,對你則沒有。”
典韋略一沉吟,點了點頭。
曾緣再次去找殺魚男子閑聊,典韋則趁機繞到了殺魚男子背后,深吸口氣,不再猶豫,抬手捏住一個血囊,輕輕一扯。
沒想到,很容易就扯了下來。
典韋拿著血囊仔細查看,發現血囊晶瑩玉透,柔軟滑潤,像是軟糖一樣。
“應該無毒……”
典韋見此,心思安定幾分,手上加快采摘,很快便將血囊全部一波擼下來,攏共收獲二十一個血囊,用手絹包好。
二人迅速返回秦府。
典韋將手絹攤開來,露出二十一個血囊,問曾緣:“現在我們干什么,怎么處置這些血囊?”
曾緣抬手在手絹上摸了摸。
典韋視線一凝,看到曾緣的纖纖玉手,竟然穿過了那些血囊,沒有絲毫接觸。
仿佛那些血囊全是空氣一樣!
曾緣搖頭道:“我什么都看不到了,血囊被采摘下來后,已經發生了變化,我完全看不到了,也摸不到它們了。”
典韋啞然。
曾緣略默,緩緩道:“根據我過往的經驗,你采摘的這些血囊,應該是可以吃的,并且是大補之物。”
“可以吃?”
典韋若有所思,皺眉道:“這些血囊,會不會是那個殺魚男人的氣血精華凝聚而成?”
越想越覺得是。
那個殺魚男子二十來歲,血囊恰好二十一個,感覺一年凝聚出一個的樣子。
曾緣神色一正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們對異常了解有限,各種看似合理的解釋,其實僅僅是我們的猜想,是我們根據建立在對正常世界的認知基礎之上進行的推論而已,有可能完全是錯誤的,而且我們永遠也無法得到證明。”
典韋聽了此話,不由得想到了那個著名的“射手”假說:
有一名神槍手,在一個靶子上每隔十厘米打一個洞。設想這個靶子的平面上生活著一種二維智能生物,它們中的科學家在對自己的宇宙進行觀察后,發現了一個偉大的定律:“宇宙每隔十厘米,必然會有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