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典韋想不明白。
白衣年輕人在殺了盜秘笈的中年男子后,既然人都殺了,為什么沒有當場搜出秘笈,當場毀掉秘笈,反而先是離開了一會,再又折返回來?
搞什么!
如果白衣年輕人當場毀掉了秘笈,宋錦成自然就沒有機會看到秘笈,摸尸也不打緊,自然也就沒有這檔子慘劇發生了。
“你們幾個過來……”
鄭老頭招呼人手,指揮幾個押運工在路邊的蒿草叢中,挖個三個坑。
埋掉宋錦成和另一個無名男尸,還有典韋坐下那匹馬。
馬肉,其實也是有人吃的。
但對于這些押運工而言,他們是不會吃馬的,馬是苦力,馬能識途,馬是他們無言的伙伴,陪著他們風里來雨里去,這種情感羈絆太深了,甚至超越了人與寵物狗。
宋錦成是有家人的,都在蒼桐鎮。
大伙將宋錦成身上的遺物全部取下來,打成一個包,待回去后可以交還給家屬。
但他的尸體,顯然不可能帶回去了,也沒那條件帶回去,估計半路上就會腐爛掉了,只能就地草草埋葬,簡單用木板立個碑就完事了。
對此,大家心知肚明。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
行走的江湖的人,客死他鄉是尋常事,尸體一般都是就地掩埋,最多回鄉之后再立個衣冠冢。
那口品相不錯的長刀,典韋自己收下了。
“刀是不錯,可惜太輕了。”
典韋耍了兩下,發現這口長刀只有十來斤重,顯然不適合他用,留著送人或賣掉吧。
至于那八千兩銀票,白衣年輕人也沒有帶走,似乎瞧不上。
鄭老頭想了想,分給典韋兩千,自個拿了兩千,余下四千兩準備留給宋錦成的家人。
“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老宋要是不貪這個心,就沒這個事了。”
兔死狐悲,鄭老頭心有感觸,情不自禁的連連搖頭嘆息。
話雖如此,道理也是這么個道理。
但如果剛才宋錦成不去摸尸,恐怕典韋和鄭老頭也會去摸尸。
“小韋,你騎老宋的馬,我們快點趕路吧。后面的,都跟上了!”
鄭老頭心情有些低落,揮手催促眾人。
押運長龍開始行進。
可是,眾人才走出不到四里路,又不得不停下來,路上有人挺尸,還是三具,死狀挺慘的,不是攔腰而斷,就是腦袋搬家。
血還未干,人應該是剛死不久。
但這一次!
鄭老頭吸取了教訓,沒有下馬,直接吩咐幾個押運工把尸體搬到路邊,除此之外,別的什么都沒有動,然后繼續前行。
又走了約莫五里。
押運長龍再次停了下來!
沒辦法,大路上以及路旁的草地里,一具具尸體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中。
“居然死了這么多人……”
鄭老頭拿眼一掃,數了下,攏共二十八具尸體,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典韋也目光一掃,驀然!
他的視線落在一具尸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