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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孽徒,還不跪下!”
花慕云玉手壓在花茗薇的肩膀上,將她摁倒,跪在一夜未睡的花盼容面前。
花茗薇低著頭,表情略顯慚愧。
花盼容看了看花茗薇身上的黑衣,意識到了什么,心頭不由一緊,但她穩住儀態,不緊不慢的道:“茗薇,你真是翅膀硬了。”
花茗薇抿嘴道:“弟子知罪,愿意領罰。但弟子身負血海深仇,不能不報,請谷主莫要廢了我的武功。”
花盼容:“怎么,聽意思,你跑出去這趟,沒有報得大仇?”
花茗薇:“弟子到了白水鎮后,本想夤夜潛入顧府打探情況,之后再考慮怎么報仇。
哪想到,顧天金那老匹夫正在會見兩個客人,其中一個白衣劍客非常厲害,瞬間發現了我,之后我遭到了圍攻,差點無法脫身。”
花慕云接過話茬:“我和無缺恰好在顧府附近,一發現茗薇遇險,旋即出手救出了茗薇。要不是無缺大發神威,這丫頭此刻恐怕已經落入了顧天金之手,生不如死呢。”
花盼容眉梢一挑,什么叫無缺大發神威,他一個血勁五重,能發什么神威?
驀然,花盼容抬頭看了看門外,驚道:“無缺人呢,他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她光顧著看花茗薇了,倒是忘了花無缺不在!
花慕云略一沉吟,緩緩道:“無缺也回來了,此刻他在谷外。”
花盼容費解:“他在谷外干什么?”
花慕云:“無缺他,有難言之隱……”
她將典韋搬起石獅子砸人,打爆壯漢的事情說了遍,又將典韋的話復述出來。
包括雙修,贈送!
聽罷,花盼容表情一變再變,時而震驚,時而惱怒,最后臉上只剩下一片恍然。
“我說呢,一個絕世天才怎么會無緣無故的跑到寒香谷來,怎么會甘愿平平淡淡過一輩子,敢情他早就心懷鬼胎,早有陰謀!”
啪!
花盼容越說越氣,猛地一拍桌子。
見狀,花慕云遲疑道:“谷主息怒,無缺他是為了救茗薇才暴露身份的,當時那種情況,他其實可以選擇不救。”
花盼容:“你想說什么?”
花慕云:“無缺這孩子應該是重情重義之人,不是那種壞水,而且人家是世家子弟,背景深不可測,地位高高在上,加入我們寒香派能有什么壞心眼呢,無非是因為蚩木功對人家有大用。
說一千道一萬,我只是覺得無缺這孩子不是敵人,固然他有錯在先,但人家也出手救了茗薇一次,間接挽救了寒香派上下,功過足以相抵。
所以,我們沒必要把事情做絕,沒必要把關系徹底搞僵,谷主您說呢?”
這番話,花慕云顯然是經過一番思考的。
而且,她不是在為典韋說好話,而是站在寒香派的立場上,為門派爭取最大利益。
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得罪典韋這樣一個背景深厚潛力巨大的天才,都不是明智之舉。
這樣的人物,今天你一板一眼處置了人家,明天人家就能讓你高攀不起。
聽罷,花盼容若有所思,想到:
那個典韋能夠打爆五級浮屠,實力不可小覷,如果自己處理不當,萬一惹急了他,導致雙方發生沖突的話,考慮到典韋背后的勢力,寒香派可能是以卵擊石。
總之,很難占到任何便宜就是了。
但反過來想,典韋此刻還沒有離開,是因為他需要寒香派的支持,需要人面果,需要一個女子與他雙修。
如此一來,主動權倒是全在寒香派這邊。
思緒紛呈間。
花盼容漸漸的徹底冷靜下來,心情隨之變得復雜起來。
在她的心底,涌現無法言喻的失望之情。
典韋天賦奇高,她是十分看重的,傾盡資源進行栽培,哪想到,養了半天竟然養的是別人家的孩子。
你說這叫什么事?
到哪講理去!
谷主心里憋屈啊!
俄頃,花盼容長吐一口悶氣,心中已有計較,斜了眼花茗薇,呵斥道:“死丫頭,差點就讓你闖下彌天大禍,給我閉門思過去,回頭我再收拾你。”
花茗薇低頭無言,轉身而去。
“走,我們會會會那個世家子弟。”花盼容蓮步輕移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