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瑛生得很漂亮,明眸皓齒肌膚賽雪,青絲如瀑臻首娥眉。我的相貌也不妨多讓,只是與他相論起來,我的姿容還是要遜色一些的。
作為只比我大三歲的兄長,慕容瑛是我在這宮之中最親近的人,也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雖然我倆不是雙胞胎,但我們倆的容貌卻驚人的相似,倘若我和他作一樣的打扮安靜坐在一處,不熟悉我倆的人光看外表絕對是很難分辨我們的。慕容瑛身量不高,當然了這是對我而言,我去歲笈笄那日特地和他比了一下身高,發現我已經和他一樣高了,都是一米七。
這一年來,我少說也增長了兩厘米,沒想到慕容瑛的身高還是和我一樣再也沒超越過我。
在我得知自己是穿進了一本古耽文,且我哥哥慕容瑛就是書中的主角受的時候,我就已經大概率曉得了身為炮灰的我,在將來會是什么樣的下場。作為全書提筆不過寥寥三行的炮灰,本應該身來病弱最后死于后宮爭寵的我,其實早在十歲之前確實一直依靠湯藥吊命。
坊間一直有傳言,說我這個藥罐子里長大的公主因為打娘胎里傷了根基,這輩子都很難有當母親的希望。是以從我十三歲到現在,宮中與我年歲相近的姊妹要么出降,要么已許了人家。
唯獨我這個嫡公主,還待字閨中無人問津。
我知道父皇在為我的婚姻大事犯愁,眼看著我都快十六歲,連個正經的婚約都沒定下來。
作為一國之君他已經連續兩天沒給我好臉色看。我若只單純病弱些也就罷了,偏生我性格古怪不怎么愛搭理人,逢年過節也不常出現在大眾眼界,類我這般孤僻的性子的確很難尋找夫家。
只是父皇他們壓根兒不知道,對于嫁人結婚這件事我有多么抗拒,上輩子我剛開始談戀愛,沒成想會發生意外,在我們一起爬山踏青的過程中忽然山體塌陷我就這樣涼涼了。
或許是老天爺懲罰我,我那新鮮熱乎著的男朋友是從寺院里給我拐出來的,也許是佛祖為了自己的門徒對我降下的懲罰吧。他遇見我之前已經燒戒,為我還俗后,沒能實現奔赴婚姻殿堂的夢就與我陰陽兩隔。說來,也不知道是我倒霉,還是他太慘。
至今為止,我心里一直記掛著他,因著時日長久他的面目我已記不太清楚,大致的輪廓和他臉上的淚痣我還是記得的。普天之下,要找出一個似我這般記憶過人的前任也是相當困難了。
“公主,不好了,奴婢方才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這個神色緊張的宮女與我一塊兒長大,她叫沉魚略比我大一歲,是我身邊的大宮女之一。
我放下手中的書簡,扭頭看向自外面疾步入內的沉魚:“出了何事,這樣急躁。”
“公主,陛下要給你許婚啦!是張貴妃慫恿的,今早陛下散朝以后去延禧宮用膳,張貴妃有意無意提起殿下您的婚事,陛下怕是要應下了。”沉魚說完,咕嚕幾下喝光了冷掉的茶水。
我以手支頤,甚是好奇的望著她:“哦,張貴妃和父皇說的是哪家的郎君呀?”
“聽說是張貴妃的娘家外甥,那個諢名‘勾魂使者’的燕三郎!”沉魚口中的那個燕三郎,是大理寺歷代最年輕的少卿,他從捕頭一步步升任,迄今為止經他之手的案子最終結局都是以真兇死亡而告終。
故此,這個燕三郎就有了‘勾魂使者’這么兇煞的諢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