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非常護短的人,往常在宮中,永壽宮的人但凡被旁人說了兩句,亦或是被罰了。事后我都是要把這場子給找回來的,那些我父皇的妃嬪也好,奴才也罷,都知道我永壽公主護短的很。
魏崢從十歲起就到我身邊來了,因為我貪吃的原因,他才去學庖廚。他本來不是宦官的,在我三歲那年初見魏崢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從宮外篩選到皇家暗衛營的新苗子,是我固執己見害了他。
我那時候沒有上一世的記憶,單純的就是一個只有三歲的小孩兒,可我見魏崢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小哥哥生得好看,我喜歡。我扯著他的衣裳不讓他離開,我央求我的父皇和哥哥把他留下來。
但魏崢是暗衛營的人,怎么可能留下來陪我一個公主呢。
我那時候并不曉得葉長德那個黯然而逝的笑容是何意,直到我在幾日后再次見到了魏崢。短短的幾天時間里他仿佛生了一場很嚴重的病似的,臉色非常蒼白,雙手也沒有力氣。
我從哥哥慕容瑛身后跳出來,撲向他,我那時還拖著一副病體卻把他給撲倒了。我無意間碰到了他那沒有愈合的傷口,他咬著牙沒有吭出聲來,但我知道,我讓他在眾人面前丟了臉。
我七歲那年,為我而翻新整修的永壽宮終于準備好迎接我這個主人了。但我還想賴在東宮,就故意爬樹把自己摔下來,我的胳膊肘在地上擦破了皮,我成功的讓慕容瑛心軟把我留下了。
魏崢卻因為這件事挨了葉長德一頓打,后來我再也不調皮了,變得特別乖。慕容瑛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他叫我寫字我一定不去畫畫,我有時候偷偷去牽魏崢的手,會被他緊緊抓在手里。
魏崢曾和我說過,我小時候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像極了他的妹妹。魏崢原是江湖中名聲赫赫的名劍山莊少莊主,初見我的那一年,山莊遭逢劇變,父母幼妹都葬身于一場大火。
我從來沒去追問魏崢他還記不記得自己的仇人,因為我知道提起這件事,便會再次揭穿他那從來沒有愈合過的瘡疤。
瞅著劍尖最后一滴血滴落了,我便拿手帕出來輕輕擦拭劍身:“本宮原是不想過問爾等身份目的的,但現在看來不問不行了。既然叫你們知曉了本宮的身份,總得要叫你們開口才公平。”
“你真的是,永壽公主?”
面對這中年男人的質疑,毫無疑問岑七和安蓮止都是我身份最好的佐證。
安蓮止笑道:“普天之下還能找出第二個與皇太子長相酷似雙生的永壽公主來么?”
“公主!微臣秦樊之拜見公主千歲,臣等有眼無珠,不識公主鳳顏還請殿下恕罪。”
我收劍入鞘,冷笑著問他:“你們何罪之有?有罪的人,本宮剛剛已經親手懲戒了。說罷,你們從什么地方來,又要做什么去,為何要化妝成商販?”
“不敢欺瞞公主,臣等都是從甘州城內逃出來的,正準備上京求援……”